“过前的位置不好么?但我看月在天驷没有听从你的指令,在前面待得不是挺好的么,驯马师那边我了解了,在平日里的训练中,如果模拟以先行的跑法,月在天驷的末段同样惊人,这远比追行的战术更加适合。”
眉头皱的极深,陈莫奢的神色有些不好看:“明萱,你不懂,我的战术是...”
“哎呀哎呀,莫奢。”赵令于见陈莫奢的脸一沉就知道事态不妙,连忙站了出来打断道,“先行确实挺好的,当初老魏不也说月在天驷挺合适先行么,先追都行这是好事啊,这证明马的能力强啊,反倒是你,这几年确实...”
“不对!”神色已经渐渐冷了下来,陈莫奢与刚到这里时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追马就是追马,月在天驷这场比赛的表现确实出色,但是我骑了这么多年马,我完全可以确定月...”
“你没法确定,连月在天驷的驯马师的答案都可以被你否定,那就没有人可以确定了。”冷声打断,“即便是陈迦南、陆长肆来也一样。”
赵令于瞪大了眼睛,他有些不敢置信地看向了魏明萱。
陈莫奢则是涨红了脸,气恼地看着魏明萱。
“‘作为骑师,是无法把所有都做到完美的,而我们要做的就是不断地抠细节,尽可能地完美’,这是你跟我讲的,怎么,你不认么?”魏明萱挑了挑眉毛,完全不惧气极的陈莫奢,“连驯马师的话都不听了,你这细节抠的挺细节啊,也不知道当初陈迦南骑师策骑宫之秋霞的时候,胡之久是不是也没啥可说的...”
“魏明萱...”从喉咙挤出声音,陈莫奢的身体微微颤抖,“魏明诃比不了胡之久前辈...”
“是啊,你也觉得没人比得了你,你也觉得月在天驷比不了黄金天选,所以你才这么放肆不是么?”冷笑着说道,魏明萱气势更盛,让一旁还有些懵、没反应过来剧情发展怎么就从言情跑到了职场的魏白不禁侧目,“我现在想问你了,月在天驷平时的习惯和习性是什么样的,你知道么?”
抿着嘴,陈莫奢却是说不出来。
“赵令于骑师,想问一下,你了解桃之夭夭的习惯么?”
迟疑地看了眼陈莫奢,赵令于有些无奈,轻轻点了点头。
“还有,陈莫奢,你觉得苏翊骑师比你父亲骑得好么,你觉得当初的你比康岩诚骑得好么?”魏明萱的质问让陈莫奢只是抿着唇,一言不发,“组合是由一人一马所组成的,真正顶尖的赛事,缺了哪一方都不成。连那些相互尊重、一同努力的组合都会在比赛中棋差一着,你觉得就以你现在的态度,怎么能让人放心地把赛驹交给你?”
“你的荣誉比你的父亲多,但是现在的你,真的完全比不上你的父亲...如果他能够在你目前的时代里出道,绝不会只是你现在的这些个成绩,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走到了魏白的马厩前,看着里面和她对视,甚至还朝着她认可地点了点头的魏白,魏明萱轻声说道,“之后和明诃、和月在天驷,你会如何我不管,我只想看看你能不能做到你所说的那些、做到你说你父亲教给你的那些...”
转过头看着陈莫奢的眼睛,又瞥了眼赵令于,“毕竟,月在天驷并不是非你不可,我大可以去找其他骑师,这世上比你强的不是没有,别太高看你自己,不论是非,即便是只论能力,你都还没到能匹配你现在所作所为的程度。”
“走了!”朝着赵令于打了声招呼,魏明萱也不再留,朝着马房外走去,在路过陈莫奢时转过头上下打量了一下陈莫奢的衣服,“今天搭配的就挺好看的,证明你还是能听得进去别人的话嘛...”
脚步声渐渐远去,赵令于的脸扭曲在了一起,只感到尴尬的要死,连呼吸都不敢出声。
“你先回去吧,我在这里想想的...”
“额,行。”轻声应了一句,赵令于正要朝宿舍那边跑去,却又想到了什么,小声地补了一句,“莫奢,虽然不太合适,但我还是得说,如果你真的想追她,别因为这一件事就断了联系,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
“嗯。”
轻轻的应答,让赵令于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也知晓自己这个朋友此时心情复杂得很,没法静下心思考他说的话,于是只好脚步匆匆地离开了马房。
马房的灯突然开了,陈莫奢恍惚地抬起头,才发觉马房外已经是全然的夜色了。
转过头看向旁边的魏白,此时的魏白正咀嚼着草,好奇地看着陈莫奢。
反正魏白是觉得这种戏还是挺好看的,吃起草来都得劲儿。
有些茫然地走到魏白的马厩门口,伸出手想摸一下魏白,却被魏白毫不迟疑地躲了过去。
就眼前这人皋月赏的表现,魏白也不是生气,只是懒得理他。
扭过头去,把屁股朝向陈莫奢,让陈莫奢的脸上带上些许苦涩。
他也还是刚知道,眼前这匹马,对他好像还有点讨厌来着...
掏出手机解锁,看着自己与魏明萱的聊天记录,陈莫奢突然转过身,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背靠着马厩门,也不嫌弃灰尘将干净整洁的衣服弄脏。
苦恼地拍了拍头,随后犹豫了一阵,还是拨出了一通电话。
电话那头没让他等待多久,很快就接起,传来了老人的声音。
听着老人的声音,陈莫奢的神色柔和,嘴角也多了笑意。
目光闪烁,陈莫奢的声音从口中传出。
“妈,当初爸骑宫之秋霞那会儿啥样你给我讲讲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