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海仰天一叹,说不尽的苦涩萧索,“胡家数百年的清誉,都要被你丢尽了啊……”
话音都未落,又听“咚”的一声重响。
竟是胡海提起拐仗,重重的一杖敲到了胡始勇的头上。
胡始勇闷哼一声,仰面就倒,“砰”的一下,竟直挺挺的栽了下去,再一动都不动。
竟是被一杖砸晕了过去。
看到焉红的血液顺着头发流了出来,一群人被吓的目瞪口呆。
“父亲?”胡保宗一声惊叫,但人都还未站起来,猛觉肩上一痛。
胡海连他都打……
“滚开!”胡海一声怒吼,一指胡始勇与胡铭,“将这两个畜生关进祠堂……哪个敢私放他们出来,以叛族论处……”
“祖父,为何?”胡保宗捂着肩膀,哭声问道。
为何?
看着长孙,胡海目眦欲裂,却不知该如何说。
胡始勇算计李承志也就罢了,至多只能说他看不清形势,自以为胡家是高门,李家却已落败。心想着就算李承志事后知道被算计了,也定会然甘之若鹜的接受。
既然都已想到这一步了,为何就不能一步到位,直接送个嫡女?
就算是庶女,也该是你胡始勇的才对,为何近似羞辱一般,送了个胡铭的女儿?
是胡始勇舍不得己的亲生骨肉?
并不是!
知子莫若父,胡海哪能不清楚,胡始勇这是怕胡保宗得了强助,更加势大后,会提前夺了他的族长之位……
以前只知这个嫡子权利心太重,胡海还觉得是好事,认为是上进之举。
若不是这次事发,他还不知道这两个畜生不但一直在算计老三,连保宗都未能性免。
简直是利令智昏,丧心病狂……
何止是圈禁,胡海废了他的心都有……
胡海用力的一咬牙,缓缓的闭上了眼睛:“胡镛私德不检,难当大任……即日革除‘始勇’之名……”
这是要废了族长的节奏?
怎么突然就到这一步了?
胡保宗脸色灰白如土,又惊又急,“咚咚咚”的三个头就磕在了青石砖上。
“祖父,若是李承志之故,孙儿拼着性命不要,也定会求得他原谅……万望你开恩……”
看他双目含泪,磕头磕的一脑门子都是血,更是让胡海坚定了决心。
长孙已然二十有三,该是让他担当大任,知晓疾苦的时候了……
“闭嘴……与那李承志有何关系?你父如此下作卑鄙,岂是君子所为?
你难道不知,今日之事但凡传出去半丝风声,我胡氏会被人如何嗤笑?”
胡海一声厉吼,目光清幽:“你也滚,现在就给我滚出府去……不平了那刘慧汪,你就再莫要踏入府门半步……”
这是要把自个也撵出去?
胡保宗像是被冻住了一样,不敢置信的看着胡海。
跪在最后面的胡铭又急又怒又怕。
父亲这分明是准备给胡保宗开路,又怕他手上染血太多有损声望,所以才会将他提前摘出去。
再要是平了刘慧汪,这便是泼天之功,到时保宗上位便成了顺理成章之事……
问题是,自己没少给老二出谋定计,若是被父亲知道后,又该如何了理自己?
回忆起胡海早些年的铁血手段,嫡亲长子说杀就杀,胡海更是怕急,一头就磕了下去,哭声喊道:“父亲,孩儿错了……”
胡海只觉心口隐隐做痛。
自己怎么就生了一窝子的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