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齐齐的一起身,转而对视一眼,激动的差点抱在一起。
“快宣!”
……
还未出宫,却先碰上了高肇。
本就料定皇帝不会将高肇如何,再看高肇神采依旧,并不见眼中有血丝,眼周有黑影等焦虑之迹。反而隐见喜色,浑身都似透着凌人之势,仿佛碰上了天大的喜事一般,李承志更是确定:皇帝终是舍不得弃了高肇这把好刀,主动妥胁了。
而且看样子,还给高肇许了不小的好处……
未等走近,李承志便在宫道中站定,朝着高肇一揖,笑道:“恭喜司空否极泰来……”
否极泰来?
高肇先是一震,而后狂喜。
若不是李承志早已料定之事,哪会恭贺于他?
若说他一个芝麻小官已知皇帝暗允自己可登台鼎的消息?
简直扯淡!
皇帝虽喜幸臣,却非昏庸之辈。此等军国大事,哪会与李承志畅言?
再想起半月多前李承志劝他“稍安勿燥,终有拨云见日之时”等等之类的话,高肇更加确定,李承志早就知道他高某会有这一天。
而且在暗示自己,并无自己所虑的诸般妨碍,这司徒,尽可任得……
似是喝醉了酒,高肇猛觉脑中一阵晕眩。脚下一虚,不由自主的往前两步,竟直挺挺的往下栽去。
二人只在咫尺之间,猛见高肇脸色突的一红,两只眼睛直朝上翻。且身体急晃,李承志就察觉了不对。不等高肇跌倒,就抢先一步扶住了他。
不会是久虑心焦,突然松了气,泄了精神所致吧?
正自猜忖,又听高肇急声道:“可有妨碍?”
我连脉都不会诊,只多也就看看外伤,哪知你这是高血压犯了,还是脑供血不足,更或是低血糖?
应是猜到李承志会错了意,高肇心下一急,声音低不可闻:“老夫说的是贵登台鼎之事……一个时辰前,陛下才令王显入府告之。老夫心下惶恐,故而想入宫问个究竟……”
贵登台鼎……高肇要升司徒了?
若历史不出偏差,高肇迟早都会任司徒,总领天下军权,然后追着南梁穷追猛打,不但打过了长江,几乎将整个蜀地都要占了。
若非元恪突然驾崩,南梁怕是挺不了几年……
但我龄只有十八,官不过八品,你来问我有没有妨碍?
这老狐狸又来?
都说过多少遍了……
见他已然站直,李承志松开了手,瓮声瓮气的回道:“司空该去问陛下才对!”
又是这一句?
但上次就是这般,被自己逼极了,才含含糊糊的说了两句“稍安勿燥的话”。事后还真就如它所言:他自任他强,我自稳如泰山,结果还真就挺过了这一关?
便是不应皇帝,也只是乞骸骨而已,比之前以为的死无葬身之地幸运了何止千倍?
意思是这司徒,能做得?
高肇刚刚舒缓了几分的脸上,又猛的扉红如血……
李承志心里一跳:你可悠着点啊,莫不要官都还未授,却来个突发脑溢血?
劝他平心静气的话还未出口,高肇又道:“皇后如何?”
这老狐狸的思维怎么跳的这么快,而且次次都是这般?
李承志随口应道:“伤势已然大好,起坐行走皆已无碍!”
竟知道的这般清楚?
高肇双眼一眯:“你日日都至昭阳宫?”
何止是日日,都快成每时每刻了。
若不是闲的快要长毛了,哪会弄副象棋出来?
再要这样下去,信不信我带着皇帝皇后一起斗地主?
“下官已有二十余日未出过宫了,日日夜夜都在昭阳宫中……”
哈哈……
高肇差点乐出声,心中更是大定。
“老夫知道了!”
似是随意,却又满含深意。高肇深深看了他一眼,迈步而去。
李承志满腹狐疑。
怎一个两个都这么神经兮兮的?
皇后如此,胡允华如此,高肇也如此?
就连高文君也是大不一样,如宫外恬静贤淑时相比简直判若两人。见了自己不是怒瞪就是娇嗔。一遇四下无人,手就上来了,恨不得掐出血那种。
但又经不住挑逗,但凡自己一搂或是一抱,就惊的跟贼似的,随而逃之夭夭……
这可是皇宫,感觉倒是贼刺激。
但就是觉的这一个两个简直莫明其妙。
管不得了,先接了老娘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