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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八二章 以步胜骑

至少给了机会,能让我等搏一搏,旅帅未尝不是想借机杀杀我等的傲气。既如此,为何不搏?

再者,看李大等家臣,平平常常、普普通通,并非如旅帅一般,皆是以一敌十之辈。且旅帅答应,只比寻常战阵,不用计,更不用火,我等自幼习武,皆弓马娴熟,难不成,还比不过一群农夫?”

被元谳这样一激,一群少年又生出了几丝豪情。

“对,既无损失,为何不搏?”

“真要败了,就说明这操典、这军法确有可取之处,便是苛刻些、辛苦些,某也认了……”

“对,定要奋力搏一搏,最多就是输而已……旅帅既言只比寻常战阵,无非便是步、骑两阵。我大魏是马上得来的天下,我等自幼习练骑射,自是最擅马战,故而明日应比骑阵为上……”

“好,那就比骑阵!”

元谳一锤定音,“请诸位留下也是此意,且议一议,挑一些骑战精熟的子弟……嗯,提前散了的那些王八,就莫要唤了……”

余者齐声应是……

……

次日,天色微亮,宫禁方开,皇帝就知道了众子弟要与李氏家臣演战的消息,元恪顿时来了兴趣。

其实许久之前,他就有了想看看李承志麾下之兵是真有过人之处,还是徒有虚名之辈。

本是要在与元义那一战中一辩真伪,却不想被李承志一把火给烧的溃不成军。没看出李氏家臣如何勇武,倒尽见李承志何等的阴脸诡诈了……

皇帝竟生出了临阵观战的念头,但让刘腾、于忠摆驾时,这二人却站着不动。

你瞅瞅我,我瞅瞅你,刘腾暗叹一声,拱手劝道:

“陛下,臣斗胆建言:只是百人演战而已,何需御驾亲临观之?

李承志备受陛下恩宠,骤然高升,已令许多朝臣心生不岔。如今再因此等小事劳动陛下,定会使更多人对其不满……对其而言,也是利少弊多……”

见皇帝虽显不快,但脸上却无多少怒色,于忠心中不由的暗赞了一声。

若论急智,刘腾还是要胜自己一筹:若建言朝臣会对皇帝不满,皇帝必犯驴脾气不可:不愿让朕去,朕倒非去不可……

但换个说法,称如此小事劳动圣驾,必然让朝臣对李承志暗生嫉恨,皇帝竟就听进去了?

这难道不是一回事么?

果不其然,皇帝冷哼一声,又指着刘腾说道:“那就多派黄门登城,代朕观之。将演战之经过、结果记录详细,予朕呈了来……嗯,传谕元渊,令他监阵,尽量莫造死伤……”

刘腾应了一声,当即便派黄门,传谕的传谕,登城的登城……

接到谕令,元渊都有些懵。

皇帝这是对李承志有多上心?

小小的百人演战而已,竟就让陛下如此的劳师动众?

看了看三五步外的李承志,又看了看校场内的两座小阵,元渊暗叹了一口气,问着元演:“依你看,谁胜谁负?”

“依属下看,怎么也该是李氏家臣必败无疑?”

回了一句,元演就如牙疼一般抽了一口凉气,佯怒喝问着边上的李承志,“你予本官说实话,是否就如与元义比阵之时一般,藏了什么诡计?”

“下官冤枉!”

李承志指天叫起了屈,“真就只是普通的步阵而已,除了身上的甲、手里的槊、胸前的盾、腰侧的刀,下官之仆臣再无多带一样物事,连弓与箭都未配备,能使出什么诡计来?”

莫说元演了,就连元渊也是一百个想不通:“那你告诉本官,今日若是你李氏仆臣败了,你当如何?”

“人无信不立,下官自是信守承诺:每日好酒好肉,好生伺候……”

见元渊与元演皆是面露讥讽,一个字都不信的模样,李承志话峰一转,“中郎与卫将面前,下官自是不敢虚言:今日这一战十之八九,元谳会败……”

二人眼珠子一突。

委实是李承志太过自信,让元渊与元演觉得极其不可思议。

不怪二人如此模样,且看看眼前的战阵:元谳等人自是人马俱甲,且是一骑三马,而李大一方,竟皆是步卒?

若是李大用些诡计,如对阵元义时的毒火之类,李承志再豪言胜之,元渊与元演自是不会怀疑。

但李承志口口声声称不会用计,且坚信骑马的元谳必败无疑,怎能不让元渊元演惊疑?

于平地之间以步胜骑?

简直哗天下之奇闻,古今未有之……

见二人满脸不信,李承志又解释道:“下官也是借机想让麾下明白:以步对骑,并非不可战胜!

谓之强军,首重卒,二重士,再重将,器甲次之……这也是下官继军容、武技、阵型之后,重点予诸子弟操训的典目……

元渊猛的皱紧了眉头。

此言乍一听之,好似并无不妥,李承志予麾下以战演示战术自然而然。

但后面对“强军”的解释,就让他一万个想不通了。

遍观兵书及先贤、名将所言,有倡首重军心,士气的。有重国力、后勤的,也有重器甲装备,以及重领军之将的。但第一次听说,首重兵卒的?

便如虎骑,可谓强之又强,天下无出其右,但到了元义手里,不照样不是李承志的对手。

幸亏陛下见机的快,不然也如元义所率的羽林一般,必溃无疑……

其实是李承志怕说的太多,闹出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之类的笑话,比如万一给自己教个强敌出来怎么办?

所以故意混淆了概念,颠倒了顺序。

他说的这些话,其实连他自己都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