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二人便赶着马车,往刘府行去。
但刚至大门阶下,就被拦了下来,看情形,好似在争执?
李承志眉头微皱。
按原计划,刘韩先予刘府投了拜帖,称临近年关,有些许薄礼献予刘司马。又新得了几坛美酒,若是刘司马有瑕,可请他至刘氏逆旅宴饮。
以刘绍珍好酒又贪财的性子,必然不会拒绝。不然不可能还未至午时,就能中途离衙。
可刘绍珍都已被长子唤回来了,礼却进不刘府大门?
李承志双眼微眯,仔细的打量了几眼。
除了门房,门口多了两个甲士,绝对是刘绍珍回府时带来的。拦着刘韩的也应是这两个。
但皇甫让与刘韩均称:刘绍珍很少讲排场,且镇府与府宅相距不远,往日出行很少带扈从,至多也就是一个车夫。
那为何今日足有五六位跟着他,且皆是甲士?
正自狐疑,门口又多了几个人,其他的不认识,但刘韩霍然在列。似是予二人让交待了几句,只是让马车进了刘府。将李丰与皇甫让拦了出来。
二人只得打马回返,路过酒肆的时候,李丰轻轻的打了个手势。
有变!
李承志的心直往下沉。待二人走远,刘韩也重亲爱进了刘府,李承志才离开酒肆。
“不知何故,今日之刘绍珍竟有衙卫随护,且带队之人还是都尉(副军主)……都尉称:刘司马还有衙务,不可外出赴宴。与仆等争执之时,刘绍真携刘韩而至,但任由衙卫阻拦,刘绍真却是敢怒不敢言?”
“后来呢?”
“后来刘绍珍称,礼可送入府中,外出赴宴就免了。但若真有好酒,也可一并送来,让刘韩予府中与他饮宴……”
“刘韩如何说?”
“刘韩称,其实请刘司马赴宴的并非是他本人,而是京中主事,因素未蒙面,故而不好唐突拜访,才请刘司马于客舍一晤……
刘绍真又称:并无唐突之说,请京中主事入府既可……”
哈哈……刘韩好机灵?
怪不得刘宝敢拍着胸口说:刘韩尽可信之,但有要事,尽可吩咐……
李承志又喜又忧。
喜的是,刘绍珍被监视了?
由此可见,其中必有波折。至少说明沃野镇可能并非上下一心。
不然以刘绍珍司马之职,镇衙内自镇将源奂以下位居其四,却还要被形似软禁般的监视?
忧的是,沃野镇十之八九已然附逆,不然不会如此草木皆兵……
“好,那就依刘绍所言,将财货、酒肉送予他府中!李丰、皇甫,你二人速回货栈置办……”
李承志眼中闪过一丝冷光,“李亮,随我回刘氏客舍,予我换装、打扮……”
其他的无所谓,至少要将这头发染成黑的。不然就太显眼了……
三人心中齐齐一紧,劝诫的话都未说出口,就被李承志堵了回去:“慌什么?我再蠢,难道还能将刘绍珍强绑出来不成?只是想趁酒醉之时,看看刘绍真的神色而已……莫慌!”
三人无奈的应着,对视一眼,皆是满脸担忧……
……
貌似潘安,风度翩翩……好一位风神如玉的俏郎君。
刘绍真眼都看直了。
其虽不好男色,但心中依旧萌生出一丝无法言喻的冲动。
刘韩也是初次见到李承志的真面目,不由的惊为天人。心想自己时而便往京中,跟随从叔(刘宝)见过不少王公贵胄家的公子、郎君。便是那些人物,与其相比好像都要逊色一等……
想到此处,刘韩悚然一惊。
他虽不知这位的来历,却知是因清河王之故而来的沃野,而从叔又那般慎儿又慎的交待……这位莫非是皇室子弟?
正猜疑着,李承志施施然的给刘绍珍行着礼:“睢宁刘承,见过刘司马!”
“主事好仪度!”
听他自称睢宁刘氏,刘绍珍也只当是刘宝的子侄。热情的攀着李承志手坐了下来,“你我一见如故,今日定要不醉不归……”
看着这王八眼中的那一丝淫邪,李承志如闪电般的缩回了手,心中阵阵恶心,恨不得一拳砸到刘绍真的脸上。
你个狗日的,将我当成了兔儿爷?
察觉不妥,刘绍真连忙打了个哈哈,又喝令着家仆婢女上着酒菜。
李承志眼神微扫,于几坛酒中挑出了一坛,边倒边说道:“于京中时便听闻司马好杯中之物,故而特寻了几坛好酒奉上。便如司马所言,今日定要不醉不归……”
随着酒液倒入爵中,一杯浓烈的酒香扑鼻而来。刚刚生出的那丝不快顿时不翼而飞……
刘绍真哈哈笑道:“果真好酒!”
李承志眼神一冷,暗暗的冷出一丝讥讽:灌不死你?
原本还想循序渐进,慢慢灌醉后再套问。但难保这王八这会做出恶心死人的举动来。索性一步到位。
正好试试这药酒是不是真如高英所言,竟让元恪都心智失守,无所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