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刚此话一出,明显地把矛头指向了方承天。
方承天眼中快速闪过一丝恼怒,忽而笑道:“黄将军此话怎讲?”
黄刚眼睛瞅着方承天,缓缓道:“本将军的意思应该很清楚了。”
“你是怀疑奸细在末将营中?”
方承天自然知道他的意思,既然他已将话挑明,自己也不用藏着掖着了。
黄刚笑了笑,没有说话。
他说与不说,意思都非常明白了。
方承天微笑道:“黄将军与其在这儿大张旗鼓地找奸细,不如与末将一起去追那唐军,就目前情况来看,夜路难行,再上那些唐兵带着这么多百姓,必定走不远……”
黄刚缓缓背负着双手,凝视方承天片刻,道:“既有唐军奸细相助,那些唐兵想必早已走远……”
说着,他突然扯起半边嘴角笑了起来:“而且……假如他们没走远,那他们一定是想伏击我们,若是我们急急去追,掉下了他们早早布下的陷阱,后果可不堪设想!毕竟……他们有奸细相助!”
言罢,他收起笑容,缓缓地道:“因此,本将军认为目前找奸细更为重要!”
方承天咬了咬牙,暗自庆幸刚才阻止了左忠义他们想带兵追击的请求,不然遇到伏击,那损失可就惨重了。
想着想着,他不由瞧了瞧黄刚,微笑道:“可是没有任何证据,又如何知道谁是奸细呢?难不成把将士们唤过来,一个一个地问?”
黄刚脸色一沉,正色道:“本将军说过不喜玩笑,方将军只需集合骁骑营所有人马,本将军自有审问之法,必能将那奸细找出来。”
“哦?”方承天假装一惊,笑道,“不知黄将军有何妙法?”
黄刚冷哼一声:“本将军似乎没有向你禀报的必要。”
方承天不禁摇了摇头,抱拳道:“黄将军,你既要审末将的人,却又不告诉末将你要如何审,末将又怎能放心将兄弟们交给你审呢?”
黄刚双眼一眯,悠然道:“方将军,你不觉得你这样百般阻挠,本将军完全可以治你一个阻挠军务之罪吗?还是说你当本将军的军法是儿戏!”
“黄将军的军法自然不是儿戏,但是……”方承天忽然从怀中摸出“冲天大将军令牌”,高举在胸前,正色道,“末将营中的事,却是末将说了算,就算要查奸细,也得按末将的办法来。”
“嗯?!”黄刚眉头一紧,面现诧异之色,忽然冷冷道,“素问你胆大包天,今日一见,果不其然!本将军在此,你竟还敢说左骁骑卫的军法由你说了算,不错,不错!!!”他一边说,一边点头,脸上的神色越发阴冷。
方承天笑了笑道:“黄将军,末将说的是骁骑营,可不是左骁骑卫。”
“哼!”黄刚面色一沉,喝道,“大胆!莫非你以为当了骁骑营统领,这骁骑营便不是本将军左骁骑卫属军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