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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在夏桑拿起本子,凑近了眼睛,细致观察的时候,本子的夹缝中滑出了一页薄薄的纸片,飘在了地上。

夏桑捡起那张照片,发现是一个抱着孩子的女人。

女人穿着现在看来较为老式的呢子大衣,烫着卷发,有种说不出来的韵味和气质,只是因为年代久远,五官看起来有点模糊,但隐约能感觉她的长相是漂亮的。

她站在市中心的音乐喷泉广场,怀里抱着一个皮肤白皙俊美小男孩。

这个小男孩应该就是周擒。

那时候,他的脸上还没有疤痕,英俊而漂亮。

夏桑去周擒家里,便没有见到他的母亲,只有爸爸一个人孤独地坐在副食店看电视。

她猜测,大概也是离异的家庭。

从照片的磨损程度来看,他应该是经常将它拿出来细细地看,却又藏得这么小心翼翼,大概是不想轻易被别人发现。

夏桑不需要去同情他,因为她的家庭很快也会遭遇分崩离析。

这是每个小孩共同的噩梦。

她对他产生了某种同病相怜的共鸣,小心翼翼将照片放回作文本里,然后认真地开始模仿他的字迹......

无论花多少功夫,她都要做好这件事。

*

夏桑偷偷买了小哑铃,每天在房间里一边听英语,一边练右手臂力。

她以前不怎么运动,手没什么力气,用哑铃练了好几天,总算稍稍仿出了周擒的字体。

她随手在纸上写下了六个字——

“我是周擒,我爱你,我想你。”

拍了照,发在了【援周小分队】的群里。

李诀:“????”

李诀:“擒哥给你写的?”

夏桑:“这是我写的。”

李诀:“woc!这特么,完全以假乱真啊!这就是擒哥的字!”

明潇:“看得我荷尔蒙都动了,哈哈哈哈,周擒这辈子都不可能写这几个字啊!”

李诀:“用擒哥这字迹,给宋清语写一封感天动地的情书,我不信那女的会无动于衷!”

夏桑:“没这么简单,宋清语又不傻,不会轻易相信这种东西。”

明潇:“小桑,你打算怎么做?”

夏桑想了想,说道:“宋清语追周擒的事儿,你们都知道吗?”

李诀:“当然啊,那时候我们成天在一起,那女的也是疯,每场比赛都来看,甚至追到探案馆来了,一个人包场,点名让擒哥给她服务。”

明潇:“她追得真的挺刻苦的,我们还开玩笑,说有这份毅力,放在学习上,清华北大随便考了。偏遇上了周擒,没感觉就算了,还脸盲,连人家样子都记不住,那小姑娘也是百折不挠,毅力满分,还在我们探案馆的顾客留言板上写告白便利贴。”

夏桑:“那张便利贴,现在还有吗?”

明潇:“有啊,我们可保存着呢,没事儿就拿出来笑话他。”

夏桑:“等着,我放学过来!”

明潇:“不用特意过来,你想看,我拍了发给你啊。”

……

夏桑也知道,这事儿干得挺缺德。

但是如果周擒是清白的,那么宋清语为了一己私怨陷害、毁掉别人一生的前途,那就不是缺德,而是坏了。

退一万步,假如周擒不清白,那么宋清语看到情书,也不会有一分一毫的动容。

她不会损失任何事。

下课后,夏桑背着书包匆匆跑出教室,路过祁逍桌边,祁逍一把揪住了她的书包,将她拉了回来。

这一股子惯性,差点让她跌进他怀里。

周围同学发出一声起哄的“哟~”。

夏桑不满地推开了他,扶着桌角站稳了,皱眉说:“你有……”

“病啊”这两个字差点说出来了。

不过考虑等会让还有事,夏桑不想吵架,于是理了理衣服,问道:“干什么?”

祁逍笑着说:“晚上请你吃饭。”

“不了,我得回家吃饭。”

“那一起喝杯水,总可以吧。”祁逍伸手将她耳鬓边几缕凌乱的发丝挽到耳后。

夏桑往后躲了躲,避开了他动作:“不了,等会儿有点事,得先走了。”

“你确定今天有事?”

“嗯,圣诞音乐会,要练琴。”

祁逍盯着她的眸子看了许久,嘴角泛起冷冷的笑:“行,走吧,不打扰你了。”

“拜拜。”

夏桑转身跑出了教室门。

祁逍脸上眼底的温柔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凛冽的森寒。

身边,胖子徐铭凑了过来,乐呵呵地说:“逍哥,怎么又夏桑被拒绝了?”

话音未落,只听“砰”的一声,祁逍重重地摔了教室门,扬长离开。

之前分明已经快成功了。

但现在......

祁逍当然知道问题出在哪儿,那家伙,最好永远别被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