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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第二十八世:取代孙悟空

众猴道:“这股水不知是那里的水。我们今日赶闲无事,顺涧边往上溜头寻看源流,耍子去耶!”喊一声,都拖男挈女,唤弟呼兄,一齐跑来,顺涧爬山,直至源流之处,乃是一股瀑布飞泉。

众猴拍手称扬道:“好水,好水!原来此处远通山脚之下,直接大海之波。”

又道:“那一个有本事的,钻进去寻个源头出来不伤身体者,我等即拜他为王。”

欧阳穹此时已是与猴群混熟,加上这些猴子大多脸盲,倒是将他视为同类。

欧阳穹见美猴王的名场面开启,也是忙应声高叫道:“我进去,我进去!”

他瞑目蹲身,将身一纵,径跳入瀑布泉中,睁睛抬头观看,那里边却明明朗朗有着一架桥梁。

这是一座铁板桥,桥下之水,冲贯于石窍之间,倒挂流出去,遮闭了桥门。

但见瀑布后面竟然有着石座石床,石盆石碗。

又见修竹,梅花,青松常带雨,似乎曾经有人在此居住、修炼。

看罢多时,却见正当中有一石碣。

碣上有一行楷书大字,镌着“花果山福地,水帘洞洞天”。

欧阳穹复瞑目蹲身,跳出水外,打了两个呵呵道:“大造化,大造化!”

众猴把他围住问道:“里面怎么样?水有多深?”

欧阳穹道:“没水,没水!原来是一座铁板桥。桥那边是一座天造地设的家当。真个是我们安身之处。里面且是宽阔,容得千百口老小。我们都进去住,也省得受老天之气。”

众猴听得个个欢喜。都道:“你还先走,带我们进去,进去!”

随即,欧阳穹率猴群入得水帘洞,端坐上面道:“列位,你们才说有本事进得来,出得去,不伤身体者,就拜他为王。我如今寻了这一个洞天与列位安眠稳睡,何不拜我为王?”

众猴听说,即拱伏无违,一个个序齿排班,朝上礼拜,都称“大王”。

因为没有生成猴身,欧阳穹高登王位,不便称美猴王,只好自称齐王,算是为今后号称齐天大圣热热身。

齐王领一群猿猴、猕猴、马猴等,分派了君臣佐使,选拔出上千资质较好的猴子,授以仙法,叫他们好生修炼。

考虑到这个出身被各方算计,第一波寿命不过三百余年,欧阳穹也是不想耽误,在花果山教授了三年仙术之后,便在一次饮宴时道:“我虽在欢喜之时,却有一点儿远虑,故此烦恼。”

众猴笑道:“大王好不知足!我等日日欢会,在仙山福地,古洞神洲,不伏麒麟辖,不伏凤凰管,又不伏人王拘束,自由自在,乃无量之福,为何远虑而忧也?”

欧阳穹道:“今日虽不归人王法律,不惧禽兽威服,将来年老血衰,暗中有阎王老子管着,一旦身亡,可不枉生世界之中,不得久注天人之内?”

众猴闻此言,一个个掩面悲啼,俱以无常为虑。

只见那班部中,忽跳出一个通背猿猴,厉声高叫道:“大王若是这般远虑,真所谓道心开发也!如今五虫之内,惟有三等名色,不伏阎王老子所管。”

欧阳穹道:“你知那三等人?”

猿猴道:“乃是佛与仙与神圣三者,躲过轮回,不生不灭,与天地山川齐寿。

此三者,只在阎浮世界之中,古洞仙山之内。”

欧阳穹便趁机道:“我明日就辞汝等下山,云游海角,远涉天涯,务必访此三者,学一个不老长生,常躲过阎君之难。”

众猴鼓掌称扬,都道:“善哉,善哉!我等明日越岭登山,广寻些果品,大设筵宴送大王也。”

次日,众猴果去采仙桃,摘异果,刨山药,抃黄精,芝兰香蕙,瑶草奇花,般般件件,整整齐齐,摆开石凳石桌,排列仙酒仙肴。

一番宴饮之后,次日,欧阳穹早起,编了个竹筏,收拾些果品之类,独自登筏,尽力撑开,飘飘荡荡,径向大海波中,趁天风来渡南赡部洲地界。

他不确定暗中是否有神灵暗助,毕竟比孙悟空提前了差不多三百年出海。

幸好,他也是孕育得比孙悟空更好,天生就自带几个法术,即便没有神灵暗助,凭借法术,也足以安然漂洋过海。

在海上漂流数月后,这天已是抵南赡部洲地界。

只见海边有人捕鱼、打雁、诞蛤、淘盐。

他走到人烟稠密的街市路口,表演术法博取观众,倒是赚了少许银两。

有了银子,他便来到成衣店,将身上早已破烂不堪的皮裙、皮衣丢了,换上了新衣。

在南赡部洲逗留了数月后,欧阳穹也是再次撑起竹筏,又飘过西海,直至西牛贺洲地界。

登岸遍访年余,终于找到一处奇山。

但见这山秀丽幽深,千峰排戟,万仞开屏。

正观看间,忽闻得林深之处有人言语,急忙趋步穿入林中,侧耳而听,原来是歌唱之声,歌曰:

观棋柯烂,伐木丁丁,云边谷口徐行。卖薪沽酒,狂笑自陶情。苍径秋高,对月枕松根,一觉天明。认旧林,登崖过岭,持斧断枯藤。收来成一担,行歌市上,易米三升。更无些子争竞,时价平平。不会机谋巧算,没荣辱,恬淡延生。相逢处,非仙即道,静坐讲《黄庭》。

欧阳穹暗道对头,此人应该就是菩提老祖的弟子之一,专程在这里伐木等着指引有缘人呢。

但见是个樵子,在那里举斧砍柴,但看他头戴箬笠,身穿布衣,腰系环绦,足踏草履,手执钢斧,正在扳松劈树。

一番寒暄之后,樵夫也是指点他一番,着他前往那三星洞拜将仙人。

出深林,找上路径,过一山坡,约有七八里远,果然望见一座洞府。挺身观看,真好去处。

但见烟霞散彩,日月摇光。千株老柏,万节修篁。奇花布锦,草喷香。石崖突兀青苔润,悬壁高张翠藓长。

又见那洞门紧闭,静悄悄杳无人迹。忽回头,见崖头立一石碑,约有三丈余高,八尺余阔,上有一行十个大字,乃是“灵台方寸山,斜月三星洞”。

正要上前敲门,只听得呀的一声,洞门开处,里面走出一个仙童。

那童子出得门来,高叫道:“什么人到访?”

欧阳穹忙上前道:“仙童,我是个访道学仙之弟子,希望拜见仙人。”

仙童笑道:“你是个访道的么?家师父正才下榻登坛讲道,还未说出原由,就教我出来开门,说:‘外面有个修行的来了,可去接待接待。’想必就是你了?”

欧阳穹自是笑道:“是我,是我。”

童子道:“你跟我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