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越庆想了一会儿,有点犹豫的说道,“我出来的时间长了,七叔有没有徒弟我还真不清楚。
但是我记着,以前他儿子总是跟他进山,也跟着给人看过病,不过有没有学会七叔的手艺,我就不清楚了。
算了,我帮你们问一问吧。”
既然都到这了,吴越庆也不墨迹,干脆人情做到底算了。
出去打了个电话,了解完情况后又走到了杜衡几人的身边,“七叔的儿子叫吴越利,据说是把七叔的手艺学会了,不过没人见过他配药。
杜教授你们还要去吗?”
杜衡有点犹豫,转头看了一眼老尤。
老尤这次主意正的很,见杜衡转头看他,直接点头说道,“都到这了,去看看吧,万一有惊喜也说不定。”
老尤都这么说了,杜衡心中犹豫顿消,他就怕老尤突然小心眼病又犯了。
稍微收拾了一下,姚有石也陪着杜衡几人一起出发。
有熟人在,几人一路上倒是有说有笑,也不显得沉闷。
而且随着和吴越庆聊天,杜衡对这位吴七巧有了更多的了解。
吴七巧,当地苗医,看病治病的水平很不错,但他却被人称为蛇王,因为他抓蛇、养蛇、治蛇毒堪称一绝。
杜衡手里之所以有这人的资料,还被放到走访的名单里,是因为这位吴七巧先生并不如其他的生苗那样,待在寨子里不出来。
他反而四处游荡,交友广泛,与周边不管是其他寨子,还是汉族,都有着非常密切的联系。
起初的时候,大家知道他,是因为他抓蛇,漫山遍野的抓蛇,而且只要出现,他的竹篓里就会有收获。
所以那时候大家以为,他就是一个靠捕蛇赚钱的人。
交的朋友多了,接触交流就多了,然后大家很自然的就发现,这个捕蛇赚钱的小伙子,还能给人看病,而且水平还相当的不错。
这一来二去的,吴七巧在周边捕蛇赚了多少钱不知道,但是给人看病反正赚了不少的钱。
十几二十年的接触下来,大家又发现,吴七巧最厉害的,还是抓蛇、养蛇、治蛇毒。
因为不管是刮风下雨,还是冷的发抖的大冬天,只要吴七巧从山里出来,他就能随手抓到各式各样的蛇。
最吓人的,还是人家有一次从背篓里掏出一条,成人胳膊粗的花皮大蛇。
这边的山里很少看见这么粗的蛇,好奇一问,才知道是吴七巧自己养的。
渐渐地,吴七巧就多了一个‘蛇王’的名号。
几人一路聊天,倒也不觉得路远,但带路的吴越庆看看天色,又看了一下杜衡和老尤的状态之后,还是决定先带杜衡等人去他姑父的寨子里过一夜,第二天再继续赶往目的地。
只是刚进寨子,杜衡就很惊奇的发现,三个壮小伙在一个屋子后面抡锤。
二打一,二人战队明显占据上风,打的另一人只有招架之功不见还手之力。
虽然是被动挨打的局面,但是挨打的这个人也是个莽人,不管是被锤翻,还是被一脚踹翻,他都会在第一时间爬起来,然后毫不畏惧的冲上去。
然后再被打翻在地。
“#@¥%”
吴越庆高喝一声,手指指着打架的三人就走了过去。
不过打架的三人,不管是占上风的还是占下风的,就没有一个理会吴越庆的,依然不停的发泄着他们的热血青春。
杜衡三人也没站着,跟着吴越庆走了下去,怕那仨青年热血上头把吴越庆给揍了。
也不知道吴越庆说了些什么,一顿厉声呵斥之后,三个年轻人虽然还是大眼瞪小眼的不服,但也终于被分开。
此时大家才看清,两人战队中的一人完好,另一人鼻青脸肿身上全是脚印子,而单人成队的那个小伙儿,直接就是个熊猫眼,腮帮子肿的老高。
好在叽里咕噜的一阵后,三个青年各自冷哼一声,随即分道扬镳,独留吴越庆一人在场。
“嗨,两小孩同时看上隔壁寨子一丫头,相约在这单挑呢。”
吴越庆没有一丝一毫的生气,反而笑呵呵的给杜衡几人解释了起来,“只是另一个小孩的兄弟不讲武德,看自己兄弟落了下风,直接插手变成了二打一。”
年轻真好!
杜衡几人也跟着笑了起来。
一段快乐的小插曲就这么过了,杜衡三人跟着吴越庆往他姑姑家走去,准备在这儿借宿一晚。
吃完晚饭,杜衡在吴越庆的邀请下,去参观这个半封闭的苗家村寨。
出了家门口,就看到一个隔壁不远处,一个年轻人蹲在墙根处,淅淅索索的给自己抹着什么,看到杜衡和吴越庆等人,站起来顺着墙根就溜走了。
杜衡看的清楚,这小伙就是之前那个单人成队的莽小伙。
吴越庆也认了出来,顿时就乐呵的起来,“小兔崽子,估计是鼻青脸肿的不敢回家,在这等天黑呢。”
杜衡也觉得有这个可能,毕竟他小时候那会儿干了坏事,也是等天黑才敢回家,然后直接进被窝不让看见,要不然回去的早被看见了,准挨大哥的揍。
只是路过小伙刚才蹲着的地方,杜衡隐隐约约的就闻到了一股子药味儿。
这小伙在给自己抹药?
杜衡回头看了一眼不远处溜墙根的小伙。
山中湿气重,早上露水多不好走,杜衡几人一直耽搁到出了太阳,这才起身出发。
就在杜衡几人和吴越庆姑姑、姑父道别的时候,门口探进来一个脑袋,鬼鬼祟祟的往里面瞅了一眼。
瞅到杜衡几人,唰的一下就把头缩了回去。
就在杜衡几人不解的时候,小伙跌跌撞撞的走了进来。
再一看,原来后面一个中年汉子冷着脸在推小伙。
吴越庆的姑姑、姑父迎了上去,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但说了几句之后,又把吴越庆给叫了过去。
而此时的杜衡发现,小伙昨天还黑黑的眼眶,还有高高隆起的嘴角,这会儿居然已经看着不太明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