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就见一名身穿青色官袍的白发老者走了出来。
这应该就是“大名鼎鼎”的五都巡环使薛尚书薛西豪了。
而在他身后,还有一名身披黑色斗篷的老妪,正是郡君。
她身上的斗篷是件法器,所以她才能以阴鬼之身出现在烈日之下。
“下官携内子参见城隍大人,愿大人福寿无极,长乐未央!”
薛西豪连忙与郡君拱手作稽,对着宋城隍见礼。
“薛巡环威势煊赫,比之老夫都要更胜百倍,老夫又如何敢受薛巡环的礼?”
宋城隍一开口,就是老阴阳人了。
薛西豪面色一变:“大人此言何意?”
“老夫听说你纵容妻子逼迫良家女子嫁于你的远甥,可有此事?”
薛西豪连忙否认:“大人明鉴,绝无此事!”
有些事情可以做,但就是不能拿到明面上来说,更不可以随便承认。
“姓薛的,你敢做又为何不敢当?”
周腾忍不住开口质问:“你问问你旁边的那个老鬼,她是不是逼迫辛十四娘嫁给你家那个姓冯的后辈了!”
“不知阁下是谁?本官身为五都巡环使,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训斥本官的!”
薛西豪并没有把郡君逼迫辛十四娘嫁给冯生的事情放在眼中,因为在他看来,这不过是一件小事而已。
郡君又不是第一次做了。
大不了不承认就行了。
反正逼婚和“说媒”很大程度上比较相似,没有证据谁又说得清楚?
就算是宋城隍来势汹汹,他也不怕,因为宋城隍又不是和他同一个体系的阴官,还管不到他身上。
所以他此时底气很足。
“贫道不过是地府查察司的一名普通行走令,自然比不得薛巡环权势滔天,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全然不将阴曹地府的法纪放在眼中。”
周腾最讨厌这些仗势欺人的家伙,一个个阴险狡诈,惯会媚上欺下。
对上是哈巴狗,对下是黑心狼。
“你敢污蔑本官!”
“是不是污蔑,姓薛的你心中最是清楚。”
既然已经撕破了脸,周腾也不再客气。
“城隍大人,您千万不能听信一面之词!拙荆确实有为家中的后辈与一只狐妖说亲,但是绝无强迫之事!”
薛西豪不论是生前还是死后,全都为官多年,诡论狡辩,倒打一耙的本事简直炉火纯青。
“无非是狐妖一家贪得无厌,嫌弃礼金不够,屡次闹事!此人正是狐妖的亲戚,上次还专门跑到了下官家中,差点打伤了贱内!”
对于薛西豪这样的厚脸皮,周腾无语至极。
果然不愧是生前能做到尚书之位的人物,颠倒黑白的本事,简直无人能及。
“薛巡环如此言之凿凿,真是叫人无话可说,只是老夫的朋友岂是这么三言两语就能打发了的?”
宋城隍生前是忠义之人,对于薛西豪也很没有好感。
“原来周行走就是宋大人的朋友,方才真是失敬了。”
薛西豪将手一挥,拿出了两枚巴掌大小的锦斓宝盒,变脸变得比翻书还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