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晚生反倒认为,张氏此案应该趁热打铁,审个明白。”
“此时人证物证俱在,百姓也都看在眼里,大人当真要改日再审?”
何平安似笑非笑,盯着沈县令,看似语言平和,却令他冷汗直冒。
“对啊,我们还正看的起劲呢。”
“这不明摆着吗?”
“那李麻子收了钱,诬告张氏。”
堂下众人一见有人挑头,便也在底下议论纷纷。
沈县令见到此景,心头不由一紧,向身旁的师爷连打眼色。
师爷心领神会,一溜烟的又跑进了后堂。
何平安就像没有看见沈县令的小动作,任由师爷离开。
沈县令见到师爷离开,顿时放心了不少,将手中的惊堂木一拍,喝道:“大胆刁民,竟敢诬告他人,来啊,给我拖下去,重打四十大板,收监三月,以儆效尤。”
还不等李珲狡辩,两边站着的三班衙役已经如狼似虎的扑了上去,将他按倒在地。
“嘭嘭嘭.....”
“啊......大人,饶命......”
却不知道沈县令此时已经下了杀心,要将他杀人灭口。
随着板子落的越来越快,李珲的惨叫声越来越微弱,很快就没了声息。
何平安站在一旁,冷眼旁观,此人自作自受,死不足惜。
沈县令却如热锅上的蚂蚁,心中暗道,这四十大板都打完了,怎么世子还没有派人来。
不但世子没来,师爷也一去不回。
“大人,这刁民死了。”
堂下的衙役禀报道,让沈县令收回了心神。
“哼,死了也是活该,将他尸首拖到城外乱葬岗,让野狗分尸。”
沈县令冷哼一声,对这种人的生死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既然此事已经查清,此事完全是李珲诬告,与张氏无关,张氏当堂释放。”
沈县令此时心乱如麻,只想尽快结案,去后堂探个明白。
反正有一大帮手下盯着,张氏也飞不走。
“这李麻子平日欺男霸女,早就看他不顺眼。”
“上次还骗了我三钱银子,报官都没用......”
“打的好,死的好......”
堂下百姓议论纷纷,都觉得李麻子死有余辜。
“慢着,沈大人,此事还没有完全查清。”
何平安却不想这么草草结案。
“你还想怎么样?”
沈县令面色一沉,想要让何平安见好就收,色厉内荏道。
自己毕竟是大玄的朝廷命官,就算是上三品高人,如果要杀自己,也要考虑一二。
若是大玄朝查到贪官污吏,动用国法打杀都是顺理成章,但若是外人要打杀朝廷命官,大玄朝肯定不会答应。
像极了何平安前世,自己的孩子自己打自己骂没事,别人你动一下试试。
何平安将沈县令的威胁完全没有放在眼中,朗声道:“这李珲的银两来历蹊跷,是否与李家有关,大人难道不查个明白?”
自己不能坠了罗祥讼师的名头,既然接了这案子,不但要翻案,还要把对手也送进去。
李珲是第一个,后面还会有......
“这......”
“今日时辰也不早了,此事明日再审不迟。”
沈县令使出了拖字诀。
“大人,百姓可都等着看结果呢。”
何平安轻飘飘的一句话,围在县衙外的百姓嗷嗷大叫,大喊没有看过瘾。
见何平安落井下石,沈县令心中一沉,若是李珲还好说,李家与自己勾连甚多,一旦抓过来,当着众人公审,自己也逃不开干系。
只怕这乾县的县令,也坐不稳当了。
此时他已经有些后悔与吴凡合作,能够做永春侯府对手的人,又岂是自己这样一个小小县令能够招惹的。
吴凡过了这么久还没出现,沈县令也曾试图用官印传讯上司,却一直没有得到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