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贾珩小儿借着他的纰漏才得以立功受赏!
王子腾深深吸了一口气,平复着心头的滔天怒火,只觉悲凉、愤怒等情绪,齐齐涌上心头。
崇平帝说完此事,转而议起抚恤事宜。
之后,散了朝会。
文武群臣三三两两出了宫苑,路上都在议着王子腾以及贾珩,而随着时间的流逝,贾珩赐蟒服的消息,也将向着神京城中传扬而去。
如今的贾珩,赫然已是大汉炙手可热的新贵。
贾珩出了大明宫,已是未时时分。
贾珩一时间也不想回府,而是前往了晋阳长公主府上。
晋阳长公主府
后院厢房之中,雕花玻璃轩窗之前,丽人着一袭淡黄色宫裳,云鬓高挽,桃心髻上簪以金钗步摇,娇小玲珑的耳垂缀着翡翠耳环,一张琼姿花貌、莺惭燕妒的玉容上,带着几分郁郁之色。
掌下抚着一张瑶琴,纤纤玉指起落如蝶,似带着几分心不在焉。
晋阳长公主玉容惆怅,抿着丹唇,眺望着窗外的雪景,一剪秋水明眸莹润如水,甚至芳心生出几分幽怨。
他究竟是怎么忍心一下子冷落她半个多月的?
晋阳长公主弹着瑶琴,烦躁心绪自在琴音上流露出来。
怜雪在一旁看着一本书,听着琴音,放下书来,提起一壶清茶,斟了一杯,递将过去说道:“殿下,今天有朝会,贾公子这会儿应在大明宫参加朝会罢。”
晋阳长公主秀眉微蹙,容色幽幽,柔声道:“那也不能一封信,一个口信都没有罢,昨天夏侯去传信,他连信都不带回一封的。”
说着,放下琴弦,一手轻抚着白腻的脸颊,喃喃道:“怜雪,你说他是不是……对本宫腻了?”
怜雪:“……”
这才多久,人家就腻了?
再说不是还没蜜里调油吗?
暗道,殿下这是又患得患失了。
怜雪想了想,柔声道:“公主殿下国色天香,倾国倾城,贾公子何谈腻一说?奴婢想来,无非是贾公子这段时间忙于练兵,早出晚归,才不得空暇前来,我记得贾公子先前还是和殿下说过的,这段时间会比较忙碌。”
晋阳长公主柔声道:“本宫何尝不知他事务繁忙,但总不能连书信都不捎一封,让人惦念。”
怜雪明眸闪了闪,迟疑道:“许是家中……不太方便?”
晋阳长公主玉容微滞,一时间,竟不知说什么才好。
家中不太方便?
嗯,那就是家有娇妻,不大方便来往书信。
怜雪轻声道:“公主殿下府上也是罢,小郡主当初也盯得紧,这段时日倒是好上许多。”
晋阳长公主闻言,粉面羞红成霞,道:“婵月这孩子,古灵精怪的,这两天倒是跟着她表姐宫里住了几天。”
嗯,她其实也是这两天见自家女儿不在,才给那人写信。
就在主仆两人叙话之时,外间传来丫鬟的声音,道:“殿下,云麾将军入府拜访殿下,已在花厅等着了。”
晋阳长公主闻言,芳心惊喜交加,眉眼间的郁郁之色瞬间消逝不见,取而代之是明媚流溢,起得身来,正准备出外迎接,只是刚刚起身,想起了什么,明眸闪过羞恼,琼鼻腻哼一声,柔声道:“让他到内花厅等着。”
她才不去迎他,让他这段时间不理她,非要让他等一盏茶功夫不可。
怜雪一时无语。
她觉得晋阳长公主此刻就像是向情郎撒娇的少女,可明明都能做那人的娘了。
然而,过了一会儿,却听得外间婢女再次进来,禀告道:“殿下,云麾将军已往后院过来了。”
晋阳长公主怔了下,蹙眉斥道:“你们怎么不拦住他?”
“云麾将军说是寻殿下有事,我等不敢阻拦。”那婢女轻声道。
晋阳长公主:“……”
这位贵女分明不懂男人,男人一旦得手过一次,即刻轻车熟路,几乎不存在自缚手脚的问题。
晋阳长公主目现羞恼,芳心又好气又好笑,柔声道:“怜雪,你去迎迎他,领他到内书房候着,本宫梳妆过再去。”
心道,幸亏婵月不在。
贾珩这时已沿着抄手游廊,在两个婢女的引领下,向着内花厅快步而来。
对晋阳长公主,他这段时日,一则是最近确实太忙,二来也是有意无意的冷落,三来正好麻痹一下小郡主李婵月。
而且,他发现晋阳长公主好像并没有主动的倾向,对更近一步亲密接触,隐隐有着抗拒。
说好的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呢?
有时候竟还和小姑娘一样,只走心、不走肾,绕了一圈,不奔主题。
虽又软又白,触感柔腻,但不让吃,他这个年纪原就血气方刚,每次都弄得人火气很大,不上不下,索性他回去静静。
不想晋阳长公主,一开始可能以为他忙于军务,但后面竟也挺沉得住气?
直到昨天,他让人守卫着公主府所在的街口。
这位丽人才终于给他写了一封信。
那这时候,毫无疑问,是可以去见见了。
入得花厅,贾珩立定身形,迎面见着怜雪款步而来。
贾珩面色平静,问道:“殿下呢?”
怜雪凝眸打量着对面身着武官袍服的少年,轻笑了下,说道:“殿下说让公子前往书房等着。”
贾珩点了点头,也不多言,随着怜雪前往内书房,落座下来。
怜雪那张清冷如玉的脸蛋儿上,笑意浅浅,问道:“贾公子是刚下朝会?”
贾珩道:“嗯,刚下了午朝,昨日京营立威营煽动兵卒作乱,今日圣上召集群臣议事,不得不去。对了,前段时间忙于公务,没过来,公主殿下还好吧?”
怜雪轻声道:“殿下一切都好。”
贾珩点了点头,温声道:“那就好。”
二人正说话间,忽地外间传来环佩叮当与轻盈脚步声音,分明是晋阳长公主在几个婢女的簇拥下,进入书房,吩咐一声,让婢女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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