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平帝竟然立了楚王,那么魏梁梁王都宣告出局。
席东光皱了皱眉,道:“王爷,此事的确匪夷所思,纵然魏王无子,可还有王爷,乃至贵妃娘娘之子,如何就立了楚王?”
梁王陈炜眉头紧皱,目光深深,低声道:“听说,是贾子钰进宫见了父皇,后面才有的立楚王为东宫一事?”
席东光摇了摇头道:“王爷,贾子钰未必有这样的能为,能够改易宫中天子的心意。”
梁王陈炜目光阴沉,说道:“那也难说。”
席东光道:“现在趁着圣上还未下得圣旨,王爷可与魏王殿下好生商议一番。”
“是不能任由父皇这样将大汉社稷托付给楚王这等庶藩。”梁王陈炜沉声说道。
就在这时,一个仆人,在外间说道:“王爷,魏王殿下打发了人过来,说是唤殿下过去。”
梁王陈炜朗声道:“席先生,我去一趟魏王府。”
席东光点了点头,目送梁王离去。
魏王府,书房之中――
魏王陈然一袭黑红缎面的蟒服,腰间系着犀角玉带,此刻背负着双手,来回踱着步子,俊朗白皙的面容上,不时涌动着团团戾气。
魏王陈然转眸看向躬身侍奉的仆人,问道:“梁王还没来吗?”
这个时候,魏王再也顾不上先前梁王在“皇太弟”一事上,摆了自己一道。
兄弟同心,其利断金。
宋此刻落座在一张梨花木椅子上,手中捧着一个青花瓷茶盅,那张俊朗儒雅的面容,似是涌动着凝重之色。
最近的朝局愈发扑朔迷离,难道然儿此生真的没有荣登大位的命?
过了一会儿,一个仆人进入厅堂,温声道:“王爷,梁王殿下来了。”
说话的空当,只见一个身穿黑红缎面织线蟒袍的青年,举步迈入厅堂,柔声道:“魏王兄。”
“六弟快快请起。”魏王陈然快行几步,一下子搀扶住梁王的胳膊,目中涌动着莫名之色。
梁王面色同样带着几许愁闷之色,说道:“魏王兄,近来的事儿,我都听说了,不想竟至于此。”
魏王陈然点了点头,道:“梁王弟,里厢说。”
兄弟两人落座在一张梨花木椅子上。
魏王陈然看向梁王陈炜,道:“为兄也没有想到父皇竟如此绝情,实在出乎人所料。”
当着自家亲兄弟的面,魏王陈然再没有隐瞒自己的喜恶,开口忿忿然说道。
梁王陈炜容色微顿,柔声道:“父皇真是被楚王蒙蔽了,如此立储不立嫡,天下百姓和黎民苍生岂能心服口服?”
魏王陈然忧心忡忡,说道:“如今京中科道舆论大兴,也不知能不能促使父皇回心转意。”
梁王陈炜白皙、明净的面上现出忧愁之色,道:“父皇心志坚若磐石,只怕不是朝堂舆论可以改变的,如果触怒父皇,你我兄弟恐得雷霆之怒。”
梁王点了点头,道:“听说此事,贾子钰先进得宫。”
魏王道:“贾子钰在此事上所起作用不多,估计是父皇改立楚王,再寻求贾子钰的支持,如果贾子钰不允此事,楚王也坐不得大宝。”
梁王阴鸷面容上现出思索之色,说道:“王兄,要不这两天将贾子钰邀请出来,问问他的态度。”
魏王陈然点了点头,道:“孤也有此意,只是现在缺一个由头儿。”
“这个时候千钧一发,还要什么由头儿?”梁王陈炜道。
魏王陈然道:“贾子钰其人,得父皇恩遇简拔,只要父皇在一日,他就不会违逆父皇的主张的,否则,千夫所指。”
这就是这个时代道德枷锁的厉害,哪怕后世,同样也有社死一说。
“王兄,母后那边儿可从宫里递送消息?”梁王陈炜问道。
魏王陈然摇了摇头,柔声道:“母后那边儿还没有音信,我这个时候也不好贸然进宫。”
梁王陈炜柔声道:“皇兄说的是,现在的确是不宜进宫。”
就在这时,一个嬷嬷快步进入屋内,开口道:“王爷,坤宁宫中的女官来了。”
魏王陈然闻言,霍然站起,凝眸看向梁王陈炜,道:“母后打发人过来了。”
宋这会儿也放下手中的茶盅,白皙、沉静的面容上见着一抹动容之色。
魏王陈然道:“梁王弟,先在这儿等下,孤去迎迎。”
说话之间,起得身来,魏王向着外在厅堂而去,看向那位女官,客气问道:“这位姐姐,未知母后口谕?”
那女官道:“皇后娘娘召见魏王进宫。”
魏王陈然讶异问道:“这个时候?”
女官道:“魏王殿下,娘娘催的有些急呢。”
魏王陈然道:“那孤换身衣裳,这就过去。”
这个时候,也没有太过耽搁的必要了。
魏王吩咐嬷嬷送走了女官,转身返回书房,迎着梁王陈炜的询问目光,道:“母后召我即刻入宫,许是有要事。”
宋叮嘱道:“殿下,等会儿悄悄进宫,一切以低调为要。”
魏王陈然道:“舅舅说的是。”
魏王说话之间,换了一身便服,在府卫的簇拥下,乘上一辆车辕高立的马车,在辚辚的马车响声当中,向着宫苑而去。
……
……
宫苑,坤宁宫
傍晚时分的宫苑,一只只火红灯笼在廊檐上悬挂着,随之轻轻摇曳不停,在朱红宫墙的墙壁上晕下一圈圈光影,明暗交织之下。
魏王陈然进入殿宇当中,此刻,帷幔四及的软榻上,可见一个衣衫华美,云髻明艳的丽人端坐在软榻上。
魏王陈然快行几步,拱手行了一礼,说道:“儿臣见过母后,母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宋皇后抬眸看向自家儿子,那张朱唇玉面的脸蛋儿上,似是涌起一抹怅然之色,她宋恬自诩凤凰命格,却没有让儿子成为东宫太子。
定了定纷乱的思绪,丽人檀口微启,柔声说道:“皇儿平身。”
“谢母后。”魏王陈然说话之间,快步起得身来,凝眸看向宋皇后。
宋皇后那双莹润美眸似见着妩媚流波,柔声说道:“皇儿想来已知母后召见你的缘故了。”
魏王陈然柔声道:“母后,父皇的事儿,儿臣听说了。”
宋皇后柔声道:“母后自问对你父皇情深意厚,这些年对他更是尽心侍奉,但却不想,为他生了两个,三个儿子,竟无一人得立东宫,上苍对母后何其刻薄?”
说到最后,丽人芳心深处涌起一股不自在。
那小狐狸的孩子,也是唤陛下为父皇的,所以三个儿子倒也没有说错。
魏王陈然抬起头来,面上同样有不平之气郁积,说道:“母后,儿臣心中也有不解。”
宋皇后美眸闪过一抹晦暗之色,柔声说道:“此事委实不能由着你父皇的性子。”
此言一出,魏王陈然面色倏变,心头剧震,目光惊惧莫名地看向宋皇后,说道:“母后此言何意?”
宋皇后柳眉之下,美眸莹润剔透,柔声说道:“母后已经与贾子钰叙说过此事,你这两天去宁国府上拜访贾子钰。”
那个小狐狸不能白玩儿了她,必须扶持然儿登临大宝!
魏王陈然面色微顿,柔声道:“子钰对此事一向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而其爵位荣封郡王,况且府中还有甄家两姐妹陪伴左右,与楚王亲厚之情,实不在我之下。”
宋皇后春山如黛的柳叶细眉之下,美眸莹莹如水,清叱道:“你不用管这些,他这次帮也帮,不帮也得帮。”
魏王陈然虽然听着这话,心神古怪了下,但还是生出几许期望,说道:“那母后,我明天去宁国府上拜访子钰。”
宋皇后转而将柳眉之下的美眸,莹莹如水地看向自家儿子,说道:“你最近可曾延请了名医诊治?”
魏王陈然叹了一口气,柔声道:“母后,延医问药,不知多少次,但仍无所出。”
说到最后,魏王陈然白皙如玉的面容上,似也现出一股颓然之色。
宋皇后道:“再看看,如果实在不行,将来以炜儿为皇太弟,或者洛儿为皇太弟,也不会影响了大汉社稷。”
魏王陈然点了点头,保证道:“母后放心,如无子嗣,儿臣也会立六弟和九弟为皇太弟,全了兄弟情谊。”
这个时候的魏王,也急切需要得到宋皇后的全力帮助。
宋皇后点了点螓首,美眸莹润微微,柔声说道:“皇儿,母后不会让你落得一身空的。”
那个小狐狸但凡敢提起裤子不认账,她就让他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