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阳卢氏的宅院里,当今卢氏家主卢司纯重重的一拍桌子。
这幅来自大唐工部的桌椅,他是十分喜欢的,现在却一掌拍的几乎要散架。
另一边,清河崔家的崔行之也是满面愁容。
“唉,若是这样的做法,那百姓人人丰产,我们几家拥有的田产岂止万户,难不成私下修改田契,不然我们可是血本无归啊!”
荥阳郑氏的家族郑姜也叹息道:“百姓们不愁吃喝了,那谁还有心思收住我们几家的田产,说不得到了明年这个时候,他们就要带着收获的粮食,重新找个荒地开荒去了,这简直断了我们的命脉!”
“没错,李世民是越来越过分了,老崔,你家女儿也是的,居然还写信让你收手吧,这嫁出去的女儿就跟泼出去的水,能有什么见地!”
“哼!”说这话,卢司纯可就不开心了,崔小仙本来是他家长子卢衡的媳妇,现在不明不白的跟了那个李预。
一个小小的大理寺卿,染指世家门阀嫡女,这本来就犯了几家的忌讳了。
可崔行之说是李世民逼迫,不得已为之,那自然就不好办了。
“老崔,你当真不打算把女儿接回来么?”
崔行之面露难色,叹息道:“便是太上皇也劝了在下,那李预虽说没什么背景,可现在年纪轻轻也是三品……”
“够了!”
卢司纯不在理会崔行之,站起身来,指着屋外气愤道:“若说这粮种发放,大唐皇帝还意图对所有百姓展开来说,那这什么播报,简直就是掘了我们世家门阀的根基,现在就连长安的乞丐都知道,李世民想如何营造盛世,如何整顿军务!”
“诸位,若是再固守己见,说不得明天李二就要让科举深入到每一个乡镇了,我们几家,有将文道拓展那么深远的吗?”
见到众人摇头,卢司纯才痛心疾首道:“我们几家历经数百年不倒,便是五胡乱华,我等衣冠南渡尚且延续下来,岂能轻而易举就被李二扳倒。”
赵郡李氏的家主李博言附和道:“不错,当初是我们几家联合,这才给了杨坚改朝换代的本事,杨坚不中用,选的杨广就是个好大喜功的货色,白白浪费了我们几家无数的资源,这老二当家就是晦气!”
“好在杨广作死的快,咱们还能选取他人来坐镇天下,只可惜李渊也是个优柔寡断的人,这才造就了今天的局面。咱们几家存续了那么多年,什么时候轮到李二来指手画脚了?”
郑姜也不得不说话了,“发粮种,可以,反正肉都是烂自己锅里,只要学识还掌控在我们手中,那李二必然还是忌惮我们几家的,可这长安日报,必须禁止!”
“卢兄,你怎么说?”
卢司纯叹息一声,“老夫已经安排了礼部侍郎,连同钦天监司丞,在明天早朝启奏一书,让李二废除望楼播报,若是不从,哼哼!”
“那便先污了李二名声再说,三千太学弟子已经被知会了,等着明天的血书进谏!”
李博言起身鼓掌道:“好,那我们几家便同进退,他李二还敢逆了天下读书人的意志不可?”
郑姜也笑道:“不错,他李二还想扭转名声,那得看看我们给不给这个机会了,不日西域的大军便能抵达河西,看着吧,总有让李二求我们的时候!”
几位身处大唐帝国巅峰的世家家主,现在共同盟誓共同进退。
只有崔行之面上带着担忧的神色。
“老崔,我早先跟你说的方法,你同意了么?”
崔行之一愣,“那可是大理寺廷尉啊!”
“区区廷尉算什么,连太子殿下,也认可了!”
崔行之一惊,面色沉寂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