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赵御的话落下,众人都将目光看向了茶室中央的那一副匾书上。
而众人等着赵御开口的时候,那家伙却起身,拿过二哈手中的锦盒之后,将匾书装了回去。
大家都有些疑惑不解。
而赵御则笑着说道:“众位都是京城有头有脸的富商,今番请各位前来,只有清茶招待各位也说不过去。”
赵御抬头看了一眼站在楼梯口的靳一川,轻轻的点了点头。
靳一川见状。转身离开了茶室。
正当众人心中揣测,这家伙又在整什么幺蛾子的时候,赵御笑着解释道:“各位家大业大,什么山珍海味都消受过,本镇抚使也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东西招待诸位。”
“镇抚使大人客气了,您这一杯清茶,比什么山珍海味都要来的贵重!”
“那是,锦衣卫的北司镇抚使赐咱们茶吃,那是咱们几辈子都修不来的福气!”
……
要么说都是商人呢!
血渍呼啦的茶室内,硬是将一杯不值钱的清茶,吹的天上少有地上绝无。
赵御摆摆手,然后神秘兮兮的说道:“各位学识渊博,自然知晓张子以鱼生会昭文的典故吧?”
几人不知道赵御葫芦里买的什么药,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今日本镇抚使也学先贤,以鱼生来招待各位义商!”
赵御说着,之前的靳一川去而复返,手中还拎着一条八九斤重浑身通体金黄的鲤鱼。
初冬时节,这种鲜活的鲤鱼可不多见。
巨商们也是一脸好奇的盯着靳一川手中的金黄鲤鱼, 不知道赵御唱的这是哪一出。
赵御回身坐回主位,随即示意靳一川将鲤鱼放在茶室中央的案牍上上。
等这一切做完之后, 赵御笑着对那几个富商问道:“各位可知, 这鱼生最重要的是什么?”
大家虽然不知道赵御要干嘛, 但镇抚使大人都问了,他们也不能闭口不言。
“鱼生重本味, 自然是这鲤鱼本身最重要!”
“不错,鱼生之道,在味鲜活, 看镇抚使大人寻来的这一尾,乃属上品!”
众人各抒己见,说的头头是道。
而赵御则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再众人疑惑的眼神下,取出一柄薄如蝉翼的弯刀, 扔向靳一川。
“各位说的皆有道理, 但鱼生之道, 最重要的却是刀工!”
赵御话刚刚落下, 接住血刀的靳一川便下手如飞。
血刀本身讲究轻灵诡异,出刀如闪电,落刀如轻鸿拂水。
靳一川的习武天赋不低,而且他本身所使用的双刀比较契合血刀刀法。
所以, 赵御下属的所有人中, 最靳一川的血刀刀法精纯。
一炷香的功夫过后, 那一尾金色鲤鱼已经被靳一川千刀万剐!
可让所有人都惊骇的是, 鱼肉已经被剔干净的金色鲤鱼,却依旧鳃动口张。
赵御又命人端来一钵清水, 将金色鲤鱼放于其中。
除了头之外,只剩下一副骨架的鲤鱼,居然还能在清水中摆尾游曳。
嘶嘶嘶……
巨商们倒吸一口凉气, 都心有余悸的看了一眼靳一川手中的弯刀。
事到如今, 他们才反应过来。
这犊子哪里是请他们吃什么鬼鱼生啊!这是在赤裸裸的威胁他们。
接下来就是看皇帝御赐匾书花落谁家的时候,这个中间弄这么一出,不是就要告诉他们, 要是不能让赵御满意, 被割的可就不是这一尾金色鲤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