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二师兄动作一滞,一脸感到奇怪,而地上不断哀嚎的男人也是满脸错愕和不解,陡然阴骘地扫向我,像是要把我生吞活剥似的扑向我,然而这次二师兄便没有放过他,在他能碰到我前腰枝一扭,一记扫腿直接将男人踹向墙壁,让那男人背部在撞到石墙后闷哼一声,哇地吐了一大口鲜血。
“不可能?那针?上面可是抹上了收缴来的夺魂散,你怎么可能?完全无恙。”男人神情痛苦,身体不断颤抖,断手处不停流着鲜血,看起来与方才完全不同,格外狼狈。
“我也不知道。”我说,“是不是你那什么夺魂散过期了?你有好好检查保存期限么?”
二师兄揉起眉心,忍住骂我的冲动拍了拍我的腰,意思好像是要让我别贫了。
男人又吐了口血,看了我们二人一眼,弯起一抹阴郁的笑继续道:“罢了,你们两只?老鼠以为杀了朝廷命官还能?全身而退么?即便你们能逃,你们的亲人眷属?没有一个人能逃,所有人?都会因你们今日的行为付出代价!”他又瞥了一眼牢里蜷缩的人们,“你们?可知他们全是妖?是祸害人类的妖!而你们为了?他们,竟然出手杀了人类!”也
“是么,可是在我看来你更是个祸害吧。”我道,“欺男霸女,烧杀掳掠,我不知道以上种种你干了哪些,但光看你那鞭子带毒又朝我扔毒针的行为,我想以上八件事你少说也干了六件,到底谁更像是荼毒人间的败类。”
二师兄搂着我的腰,有些无奈地低声说道:“??你刚刚说的其实只有六件,我拜托你消停点,不要给老子丢脸。”
男人抬眼望着屋梁,身子一软垂倒在墙边,发出奇怪的笑声说道:“你刚刚?说荼毒人间的败类,那你要不要?看一下?那麻布袋?里装的是什么好东西?”
我听完他的话,下意识地朝已经靠向女儿、死攒着手上麻布袋的女人方向看去,男人阴阴地笑了一阵,气若游丝地说:“你?们可?真是干了件好事。”
说完,他两眼圆瞪,垂下头便再也没有了声音。
二师兄确认我没事后走到男人尸首旁搜了身,找出钥匙将牢门打开,女人在牢房门开的那一刻手指获得了解脱,五指骨头大概是已经断了,全发胀发紫,但二师兄丝毫不怜香惜玉,径直抓住女人的手腕问道:“??女人,那狗官什么意思?”
“???”女人垂下头低声啜泣,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二师兄看着她沉默一阵,缓缓伸出另一只手,我本以为二师兄是要屈打成招,正想出声阻止时注意到他的指尖流淌出丝丝蓝光,我才知道他是在输真气给女子。
“你的断指老子救不了,出去后自己找郎中。”他说。
女人惊诧地看着二师兄,后者则是面无表情地输完真气后走出牢房,将昏迷的女童扔给女人,接着拿起桌上的烛火点燃了屋内所有可以点燃的物品,他发现地上有几瓮没喝完的酒,更是把酒一提甩到火源处,火势瞬间加大。
“二师兄!你在做什么!”我问道。
“救人。”他说,“等会外头的侍卫交给你,我带他们出去。”
几个仍在牢里的人们听到二师兄说的话,本来了无生气的眼里渐渐恢复光彩,他们慢慢从暗处爬出,衣衫破烂,面容枯槁,身上满是伤痕,有些甚至还有中毒的迹象,看来命不久矣,却还是感激涕零地不断向我们言谢。
“??你们有没有看到我师弟。”二师兄没有看他们,只是专注地看着火舌爬窜,“他是半个鲛人。”
“半个鲛人?说来?”其中一个年纪颇大的老人颤颤地说:“近日许久没有鲛人进来了,府尹又将前几个鲛人关押至别处,刚刚被你们手刃的那官正愁没有额外收入,所以今日那孩子进来时可把他乐怀了,只是因那孩子好像受一个叫重华派的门派保护,他也不能对他做什么,没多久那孩子如同先前的鲛人一般,另送到他处押起来。”
“知道了。”
二师兄看了我一眼,我立即心领神会,冲上楼去将门用力推开,这一推正好打中已经回来驻守的侍卫后脑勺,立刻疼得他呲一声,我趁隙又给了他一记干脆利落的手刀,将他击晕后拖到草丛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