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子之中,舞姬们对视了一眼,脸上带着暧昧的笑容,一个个识趣地起身,退在了一旁。
少年伸手一扬,随后便已经将三格格身上的外袍给扬到了一边。
三格格满脸都是眼泪,想要挣扎,但已经被这少年手臂一伸,将她拽了起来。
他拽着她,仿佛只是像拽着胜利品,从厚厚的地毯上一路拖曳过来走到了榻前,然后将三格格对着矮榻上随意一扔。
少女的长发落满了枕席。
巨大的恐惧之下,三格格的喉咙竟然也能发声了:“……放开我!我乃大清……”
可惜她说的话还是太含糊,听起来只像是猎物落入陷阱的惨嚎。
少年的脸上神色有点懒洋洋,伸手一边解了自己身上的衣带,一边走到了榻边,居高临下地打量着三格格,伸手落在她的肩膀上。
他有点玩味地捏了捏三格格的肩膀,忽然抬起她的下巴,俯下身轻佻地在三格格脸颊旁闻了闻。
三格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挥手过去便是一个耳光狠狠地扇在了那少年的脸上,然后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从矮榻上翻身滚了下来,在地毯上连爬了几步。
直到身体虚弱完全爬不动,她伏在地上不住喘气。
周围的舞姬本来还在暗自轻笑,这一下却骤然一片死寂。
谁都知道小将军的脾气,这个看起来很虚弱的少女——谁也没有想到竟然会如此烈性。
完了!
帐子里的空气凝结了起来,三格格浑身颤抖着,死死咬住嘴唇,悲愤而耻辱地抬头瞪着那少年。
她已经看出来了——足足三天,依旧没有人来救。
为什么?
显然:她已经落入了敌人的腹地深处,是阿玛压根儿找不到的地方。
纵然她的咽喉可以好,纵然她能够想方设法将自己的身份告诉对方——这里也没有人会相信,只会觉得她是神志疯狂。
毕竟她被捉来的时候,穿着的就是当地少女的普通衣裳。
而且,那天为了躲避狼群,她已经将随身带着的包裹里所有的东西都扔了。
没有任何一样物品可以证明她的身份。
三格格绝望地闭上了眼,想着接下来会遭遇的事情……
还不如现在就激怒了敌人!
最好能激怒到让这小将军直接杀了自己——落得一个痛快干净。
若是像那天那样,被赐给副将或者其他更低等级的军士。
甚至像曾经偷听军中的老人讲过的那样——变成了敌方军营里的女奴。当然,不是简单做苦活粗活的那种奴隶。
那时候,就是真正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
少年被三格格打了一个耳光,猝不及防,手指印清晰可见地留在了脸上。
他身份尊贵,自然勃然大怒,一伸手瞬间便按在了旁边的刀柄上。
舞姬们有的吓的尖叫了起来,伸手捂着眼睛不敢再看,将脸蛋藏在了旁边同伴的怀里。
三格格低着头,眼角的余光偷偷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趁着少年没反应过来,她一转身,就将咽喉对着旁边的铁架尖角撞了过去。
铁架是烧烤用的,一头足够锋利,倘若角度和力道控制得当的话——想要一条人命并不难。
想要寻死也并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