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老儿站在下首俯身拜道:“小神拜见三位上仙。”
“土地请起,贫道又是相问。”
吴名笑道。
“不知上仙有何吩咐,小神当知无不言。”
“这山中是否有个云栈洞,不知在何方?”
土地闻言便道:“山中确实有个洞府,就在那半山腰处。”
伸手一指,吴名果然见那方有股气祥恶不定。
“有劳土地,小小心意还请收好。”
吴名点出一个小瓶,当中有些香火。
似这些荒山野岭的小神一年到头除了俸禄外几乎没有其余香火进账,对于他们来说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
“这这太过宝贵,上仙还請收回。”
“無妨,收下便是。”
吴名当即領着两人一路往云栈洞而去。
“多谢上仙,多谢上仙。”
那土地拜谢后,喜滋滋的便返回阴府而去。
吴名到那洞府前,只见草木丛生、蛇鼠盘亘,也没个小妖把门。
二袁都是微愣,这师父的故人难不成是什么妖怪?
吴名当即上前,向洞内喊道。
“天蓬,故人前来怎么不想见耶?”
那洞内,猪刚鬣正在呼呼大睡,鼾声如雷。
吴名的喊声随风入耳当即惊动,翻身起床,两个蒲扇大耳左右晃动。
“谁在叫我前世?”
躬身从床下掏出上寶沁金钯,拽着步打开洞门。
三人见那洞门打开,袁守诚与侄儿见那怪好生凶恶!
卷脏莲蓬吊搭嘴,耳如蒲扇显金睛。獠牙锋利如钢锉,长嘴张开似火盆。金盔紧系腮边带,勒甲丝绦蟒退鳞。手执钉钯龙探爪,腰挎弯弓月半轮。
二袁就从袖中拿出法宝兵器小心防备。
“哈哈,多目老弟,你怎么知老哥我在此受难?”
几百年才见得一个故人,天蓬不由高兴。
就上前来拉着吴名要进洞一叙。
“我领着两个小辈往南赡部洲去,偶然觉得此地有熟亲,不想是老哥在此。”
“哈哈哈,莫多说,走走到老哥地盘怎么也得招待招待。”
二袁不曾想这便是天蓬元帅,怎么成了只野彘?
三人便随同天蓬一路入那洞中。
在石桌前坐下后,天蓬便从后房端出几块兽肉,拿了些野果,和一坛酒水。
“这洞中简陋比不得天宫,老弟莫要嫌弃。”
这洞中家业都是他接过那卯二姐的产业,坐吃山空,如今洞内却是近乎家徒四壁。
吴名自然知道个中关系,若二师兄继续下去恐怕就要食人过日了。
“老哥既是知晓我观中,怎的不到我处,可是不拿我当兄弟耶?”
天蓬晃了晃大耳:“兄弟说哪里话,只是老哥我不便远行,还请见谅。”
吴名却是不能见他被那狍鸮影响食人造业,便道:“那也不该不与小弟来个信儿,若有什么困难老哥只管张口。”
这却是说到天蓬心上,便与众人诉起苦来。
将它这百多年的放荡尽数抖落,说到伤心处更是放声嚎啕。
袁守诚二人不由捂住耳朵。
旧友相逢,便是一坛劣酒两个土碗,吴名与老猪也喝出一种琼浆玉液之感。
此正是:
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但使主人能做客,不知何处是他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