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俱芦洲上风云变幻,而西行大道依旧是高山伏大河,鬼怪携妖魔。
那圣僧与三位徒儿离了车迟国一路投西,天色渐晚却无处可投,又见一汪狂澜大水拦住去路。
“好大一条河!老猪竟然是看不到岸,沙师弟,这不是到你家了吧?”
通天河边,师徒四人都被那大水拦住寻不到去路。
三藏问道:“悟空,这河多宽多深呐?可能去得。”
行者手搭凉棚观望片刻,道:“去不得去不得,少说七八百里宽,但不知多深。”
“哥啊,看我来量它深浅。”八戒抱起一块石头说道。
“哦?呆子,你又没量尺怎么干事?”
那呆子也不答他,只将石头往那河中一扔,听见声响就急忙跑回道:“深!真个深!”
“八戒,你怎么知道深?”三藏问道。
“师父,你是打小在庙里念经的和尚,不知也是正常,只需将石头往那水中一扔,若是声响溅起水泡那便是浅,若是咕嘟嘟下沉那就是深,这河深不见底,去不得去不得。”
“师父,那有个人影是什么?”
师徒四人走近前来,却是一块石碑,上书:通天河,径过八百里,亘古少人行。
三藏闻言又是渗出些泪水来:“如此大河,怎生渡得啊!”
“师父休要脓包,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我们且去寻些人家,若有船便渡,无船兄弟们与你搭个蓬船儿便是。”
行者心中有计较,毫不慌张道。
这时,一阵鼓钹之声传来,八戒当即叫着化斋。
“也好,寻个人家化些斋饭,趁早休息明日再借条船儿过河走路。”
当即行者便在前方引路,师徒四人沿河去寻,过坡去就见一片人家约有四五百户。
果然是个好地处:
沙头宿鸥鹭,柳枝寄杜鹃。门扉掩月明,黄芦扶风轻。
那路头有户人家门外挂着招魂幡,当中有诵经声。
三藏便叫道:“徒弟们,为师去化缘吧,你们样貌丑陋,恐天色不明将你等错认了妖怪,惊吓善信。”
那长老当即整理衣巾走到门首轻轻叩响。
“嫌我们丑,妖怪倒是喜欢俊的。”八戒嚷道。
“呆子,你胡说什么呢!”
“本来就是……”
叩叩——
门房打开,一位老者走出见是个和尚,当即说道:“师父你来晚了,已经过了斋时。”
三藏道:“早来如何?”
“若早来,有铜钱、白面,绢布,来晚了就没有。”
三藏当即摇了摇头:“施主,贫僧不是来赶斋的。”
“贫僧自东土大唐而来与三个徒弟前往西方拜佛求经。”
“原来如此,师父好功德,既然有徒弟何不一起唤来?”老者说道。
三藏当即唤悟空三人,月色下果然好似妖魔顿时吓住那老者。
“我的爷啊!雷公夜叉上门了!”
一时间,将个道场搅得大乱,一干僧人也跑了个干净。
府中一片大乱,仆人家童拿着叉头扫把,镰刀锄头都来将他四个围住。
师徒四人搅了陈家的超生道场,本该被打出去,幸好三藏一副慈悲面容让陈大老爷信了三个不是妖孽。
又嘱咐仆人们摆上斋席来与师傅们吃。
“老倌儿,你这等怎么说?”八戒指着八个老仆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