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都城墙之上，狂风呼啸。
气流吹拂间，即便是寻常的武者，也都难以站立，维持住平衡。
可是却有两人，在这高大城墙之上，俯瞰着之下的一切风景面貌。
“老师，如今之景，您当初是否就已经知晓，有所预见？”
许茂衣着素布麻衣。
可看其身姿，气机波动间，霸气外露，谁又能够小瞧于他？
但自提问间，那股气势却如潮水一般泄去，似乎仍旧是那小小村落，草垛之后，壮着胆子，向周恒提问的那个乡间少年。
其目光所及之处，一白衣青年负手而立，衣衫猎猎。
“既然知道，何必再问？”
周恒神色淡淡，法力不断深入天地，探索着每一份细小的变化，将其收入心中。
待到许茂提问，这才收回了些许的注意力，随口答道。
毕竟，当初收许茂为徒，也只是一时的缘法，不过是兴趣升起而已。
“是啊，不过不从老师这里得到确切的答案，总是觉得有些心有不安。”
许茂只是摇摇头，也未有着什么反应。
自踏入神通秘境之后，法力增长，神通修行，自也就慢慢知道了自身的气运。
更不要说，那悬挂于天的永恒之道。
但许茂没有丝毫怨言。
超凡之机，神通秘境，成为修士的机会，已经大于一切，此般恩情，难以偿还。
“只自好好修行便是，不要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若是你静心修行，恐怕早就修炼到阴阳境了。”
周恒心中未有丝毫波澜。
“清影如今阴阳境大成，几乎接近圆满，或许就要追上我了，你要多学学她的心境。”
梵清影论起资质，或许还不如许茂。
但是意志，心智，均是要比许茂成熟，多年累计之下，不过十余年，就已经是阴阳境的修士，法力高深。
“师妹比我适合修道。”
许茂不由得苦笑一声，却也没有顺从周恒的建议，而是有些无奈：
“而且，统治一个王朝，却也是牵扯了我太多的精力，恐怕是难以追上师妹的脚步了。”
“身为皇帝的修士很多，只是你未曾见过而已，大离王朝的规模，也没有你想象之中的那么大……”
周恒此时才轻叹一声。
许茂既无天赋，也无梵清影那般的坚定心智，以及强烈的求道的欲望。
大离王朝的无数繁杂琐事，已经让许茂的精力极大程度的削减了。
若无奇遇，神通秘境，也就已经到顶了。
“或许吧，不过当初的誓言，我却是也不想违背，功成与否，也不能背弃……”
许茂神色之间，有着点点失落。
随后便开口，在周恒示意之后，自行离去了。
“师兄的心，乱了。”
另一侧，梵清影缓缓现出身形。
法力微微波动，阴阳转化，灵性颇足，显然已经是对阴阳境有着深入的了解。
在高深的法力支持，以及周恒所传的诸般秘法之下，梵清影的诸般先天缺陷，却是早已修复。
此时，看着离开的许茂，神色有些复杂。
“乱了，也好。”
周恒缓缓合眸，并不在意：
“求道之路，终归是要自己走的，若是他无法自己突破心里的防线。
老死，却也比硬撑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