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旌云是第一次看到老岳父这样骂人,据旁边的亲卫说已经是考虑到大臣们心理承受有限,收着骂了,要是在军中敢做这种丢人的事,那是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吊起来打的。
军中的将领对这些大人同样很不满意,他们拼死拼活的打到了这里,这些大人一来就露了怯,对西津那些咄咄逼人的官员笑脸相迎,十分客气,骨头都软了一样,让他们觉得相当丢人。
华旌昌也觉得丢人,这次来和西津商谈是他牵头,来的人也是各家推荐,他亲自挑选东送到皇帝跟前过目,不说来的路上就被遣返了一几个人,就这些大人这次的表现实在是让人失望。
梁老将军的孙子梁习武是跟着文书勉一起出征的,表现的还行,文书勉便让他去保护来商谈的大人,等着文书勉骂完人,这些大人们都散了,他才摸了进来,主动提出明日想要跟着去商谈。
“末将换身衣裳就是了,末将的祖父最会吵架,当家曾在阵前骂的敌方将领吐了老血,不战而败;末将的父亲骂人也是有点本事,翻着花儿不重样,被他骂的都想去死;末将不才,从小耳濡目染学了不少,明日末将请求去商谈,要是大人们开骂了,末将就当个先锋。”
“大人们读圣贤书的,哪里会骂人嘛,西津来的那几个大人就和地痞流氓一样,浑身都是油滑之气,大人们跳起来都不是对手。”
这话说的,不仅是华旌云,华旌昌手里的茶杯都端不住了,他觉得事情已经脱离了他的掌控,画风都歪了。
文书勉打量着梁习武,乐呵呵的点了头,“行,加你一个,再加上军师,明日气势上得要先声夺人,可得顶住。”
等着梁习武欢天喜地的离开,文书勉才对华旌昌道:“安北王,商谈一事拖的太久,这对我们很不利,此事必须要在大年三十之前定下来。”
拖拖拉拉的,他要什么时候才能回去,错过了自己小闺女出生,也要错过自己的孙子出生,他回去赶一个百日宴不过分吧?
这安北王办事不行啊,想要拉拢那些官员不是什么过错,但这个时候还放低姿态,这就本末倒置了。
华旌昌有点恼火,文书勉的意思他听出来了,客气了两句转身就回,华旌云也起了身,给他的老岳父使了个眼色,让他老岳父回屋。
刚才还气势汹汹文书勉下意识的就后退了一步,这混蛋的想要干嘛?
大晚上去他屋?
可那混蛋已经先行一步走了,他也只能跟上去,自从这混蛋吃醉了酒抱着他睡了一晚上,他现在都有心理阴影了。
进了屋华旌云就坐下了,还出声提醒,“岳父,关下门。”
还要关门?!
文书勉莫名的觉得有点虚,自己也不知道在虚什么。
关上门坐在华旌云的对面,瞪了他一眼,“有什么事非得到这里来说?”
华旌云压低了声音,“岳父,这北襄皇城的国库,宫内藏宝贝的地方你的人都查找过了吧?”
不明白他为什么问起来这个,文书勉还是点了头,“这事是你舅兄带着人办的,所有值钱的钱都搜出来了,已经登记造册,八成运送回去,两成归属我自行安排,这是规矩。”
这次出征,皇帝该要多给一点军饷的,但国库不丰,皇帝就答应给他两成战利品,这就是他该得的。
华旌云勾唇一笑,起身直接坐到文书勉身边,“我翻看过收集上来的账册,或许还有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