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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占卜课

碍于奇洛教授的头巾和大蒜味道,他的声望并没有得到改善。

但最起码他收获了三个对他十分友善的学生。

之后的几个星期中,他看上去确实越来越苍白、消瘦。

但哈利每次在路上碰到奇洛,都要给他一个含有鼓励意味的微笑;罗恩也开始劝说人们别再嘲笑奇洛的结巴。

赫敏呢,除了魔法石之外,还操心着更多的事情。她已经开始制订复习计划,并在她所有的笔记上标出不同的颜色。

哈利和罗恩本来满不在乎,但她不停地对他们唠叨,叫他们也这样做。

“赫敏,考试离我们还有好几百年呢。”

“十个星期,”赫敏反驳道,“不是好几百年,对尼可勒梅来说,只是一眨眼的工夫。”

“可是我们也没有六百岁啊,”罗恩提醒她,“而且,不管怎么说,你为什么还要复习呢,你已经什么都知道了。”

“想想看吧,如果你假期里记忆是准确的,那么罗曼就曾经接受过尼可·勒梅的教导。”

“他只是可能在那里居住了一段时间。”罗恩无奈地试图说服赫敏。

“这不可能,没有人会放过这个机会,他那样的家伙一定在背后下过很多苦工,才没那么好超越。”赫敏看着罗恩,就像在看一个二傻子。

“天那,你应该知道你要超过谁?罗曼从来都不是第一,他甚至从没参加过考试。”

罗恩毫不示弱地反怼回去。

不幸的是,老师们的想法似乎和赫敏是一样的,他们布置了一大堆作业。而即将到来的复活节假期,只会有更多的作业。

即便如此,一年级的考试压力与高年级的同学相比还是差了不少。

三年级以上的课业明显繁重起来,学生们发现他们对课程的接受能力开始出现差距。

这不仅仅是学生们在天赋层面的细小差距,更是周边环境的差距。

出身魔法世家的学生很明显懂得o.w.l.s的重要性,而麻瓜出身的学生则还没搞清这项考试的意义。

当繁重的课业压过来时,那些基础不够好,凭借突击过关的小巫师往往会被直接击垮。

除了那些真正痴迷于魔法的人,他们不会被任何事打扰,尽管有的人偏科严重。

比如韦斯莱兄弟——他们的魔法史一塌糊涂,甚至分不清乘坐五月花号前往美洲的是伊索·瑟尔,还是她那凶残的姨妈葛姆蕾·冈特:但他们能轻易拿出五年级学生都无能为力的各式魔法道具。

他们在各种各样的小东西上添加着魔法,既像是炼金,又像是附魔;看得罗曼无比羡慕。

时至今日,他的炼金术也不过是照本宣科,与他在魔药方面的创造力相比简直不值一提。

就像赫敏能在二年级时按部就班地制作复方汤剂,却无法在五年级的时候为欢欣剂中添加一小枝椒薄荷,抵消唱歌太多和拧鼻子等偶尔引起的副作用。

事实上,随着复活节将近,罗曼也罕见地感受到一丝压力。

弗利维教授时不时会要他去图书馆帮忙,麦格教授更是不肯放过他空闲的时间,斯普劳特那里他还欠着两个温室的最后一点保育工作,至于斯内普教授地下的办公室,他更是把大门都快踏破了。

而更重要的一点则是,他还没经历过任何一场考试;几乎所有教授都表示,如果罗曼的成绩不符合他们的预期,他将面临留级的可怕后果。

鬼知道他们的预期在哪?

不,鬼也不知道。

皮皮鬼被他吓过一次后再也没有出现在他的身前,连带着其他幽灵都尽量远离他。而且不知道是不是相同的原因,墙上的壁画也大多对他装傻充愣。

如果说谁是唯一的例外,那大概就是——

“啊哈!胆敢闯到我的私人领地上来的恶棍是谁?竟然讥笑我的偶然捧跤吗?拔剑,你们这些无赖、狗东西!”

一个身穿甲胄的矮胖骑士从他肥肥胖胖、有深灰色斑纹的矮种马身上摔下,金属的膝盖上满是青草的污渍。

他狼狈地爬起,挥舞着手中的短剑,并因狂怒而上下跳跃。

但那把剑对他来说是太长了,幅度特别大的一招使他失去平衡,于是他脸朝下跌在草地上。

“卡多根爵士,如果你还有骑士的荣誉,就该遵守骑士的信条。”

罗曼看着整个城堡里唯一会主动跟他叫板的壁画。

“你这流氓!土匪!无耻败类!”

卡多根又抓住了剑,用剑支撑自己爬起来。罗曼停下脚步,看着他把剑深深地插进草里去了,尽管他用全力去拔,却拔不出来。

最后他不得不噗的一声又坐到草地上,把面甲推上去,擦他那满是汗水的脸。

“嘿,你知道吗?”罗曼突然想到了什么,“如果你没什么事做,那么我有个好主意。帮我在城堡里找一个老头好嘛,他看上去弱不禁风的。”

“寻找!”卡多根的怒气似乎立即踪影全无。他当啷当啷地站起身来大叫道:“来吧,跟着我,亲爱的朋友们,我们会找到我们的目标的,要不然我们就在冲锋中勇敢地死去!”

“你不需要死去,你只需要找到那个老头就好;愿梅林保佑你,整个霍格沃茨除了邓布利多,就属他看上去最老了。”

罗曼很无情地进行着外貌描述,可惜的是这描述很快被打断了。

“罗曼,你在干什么?”麦格教授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我在——准备去上占卜课——是的,去上占卜课。”罗曼举起手里的《拨开迷雾看未来》。

“我想你快迟到了。”麦格教授听到占卜课三个字就转过身子,一直跟随着罗曼来到北塔楼的占卜课教室门前。

她看着罗曼一步步爬上楼梯,站在一处小小的平台上。随后自己也爬了上去。

“教授?”平台上的一群学生都把目光投在麦格教授身上。

但她的严肃表情让学生们不敢继续追问。

她抬起头看着天花板,一个圆形的活板门上有一块铜牌——西比尔·特里劳妮,占卜教师。

“西比尔,把梯子放下来好嘛?”

麦格教授的话音刚落,那扇活板门突然打开了,一道银色的梯子正放在她脚前。大家都安静下来了。

“米勒娃?”特里劳妮教授的脸出现在门洞,她伸出手拉着麦格教授上了梯子,“你这是?”

“我来旁听一节课,你不会介意吧。”麦格教授很是友好地说。

“当然,请便。”特里劳妮依旧恍恍惚惚的。

她见麦格没有别的事,便转身回到教室中央。

学生们鱼贯而入,挤在二十来张圆形的小桌子旁。

与其说这里是教室,倒不如说是阁楼和老式茶馆的混合物。

每张桌子周围都有印度印花布的扶手椅和鼓鼓囊囊的小坐垫。

每样东西都由一道暗淡的猩红色光线照亮着;窗帘都拉拢了,许多灯都披有深红的灯罩。

教室里暖和得令人感到郁闷,壁炉里塞得满满的,火上烧着一个大铜壶,于是火焰就发出一种沉闷、发腻的香味。

圆形墙壁周边都是架子,架子上放满了灰尘满面的羽饰、蜡烛头、破旧扑克牌、无数银色的水晶球和一大堆茶具。

“哦,孩子,你是……”特里劳妮突然注意到麦格教授身旁的罗曼。

“罗曼·海勒。”罗曼连忙搭茬,生怕暴露自己平时是怎么糊弄特里劳妮教授的。

“我记得你好像……”特里劳妮疑惑地看着自己的名单,“很奇怪,你有来上过课嘛?”

这句话让麦格教授的眼神变得更凌厉了。

但随即几个赫奇帕奇的学生出面作证,他们每一节占卜课都和罗曼坐在一起。

“哦,那么好吧,你们知道,天目总是会遗漏一些有形世界的事情,来换取自己尽可能的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