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谎!你先前分明不是这么说的!”他下意识指责。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内心其实是怪异的,为什么那位大人不出手了…不是说这次他们绝对翻不了身吗?
这是准备…先给他们点甜头尝尝?
但愿如此。
他压下内心的慌张,深吸一口气:“行了,你先别说话了,你旁边那个,对,就你,你说一遍你看见了什么。”
半刻钟后。
“……”
言辞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毫不相关,很明显是两个人的视角,但是看到的出奇的相似。
金凛感到诧异,但并未多言。
鬼知道刑堂主怎么审的,还言之凿凿人证物证俱在。
这特么能定什么罪?多事。
他轻咳一声:“刑堂主,定罪书撤了吧。”
“不可能!”刑堂主立马反驳:“历来刑堂下的定罪书就没有撤回的先例。”
金凛自认还算有耐心:“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而且玉门宗也没门规明文规定刑堂下的定罪书不可撤回。”
刑堂主明白他的意思,但明白是一回事,认同又是另外一回事:“宗主,我既然下了这个定罪书,就是有证据,他们突然换一番言辞,难道我们也要跟着荒唐吗?”
“那么是否他们说他们看见了景笙戎行凶,这个定罪书就要换人来接了呢?”
景笙戎:“……”
梁千歌冷笑:“刑堂主,分寸。”
绝逼是公报私仇。
但是也不无道理,搞得金凛一时都不好驳了。
这还得证明他们说的有理有据。
梁千歌忽然上前一步,仰头望着刑堂主:“那么刑堂主,按你这个道理,是否你之前因他们一言之词便定罪也不符常理呢,既然如此,定罪书不成根据,完全可以撤回。”
“这岂是儿戏,说下就下说撤就撤?”
“定罪书岂是儿戏?容您想下就下?”
“他们是供词人,本堂主不过下结论。”
“那您结论下的还挺草率,弟子刚和景师姐下盘棋的功夫,您就能定个人的罪,还是死罪。”
“……”
刑堂主气急,还没等到大人出现,他已经扛不住火力了:“你怎么不再听听其他人怎么说?未必因为两个人片面之词就撤回定罪书。”
梁千歌丝毫不打算给他打翻身仗的机会:“那您就可以听取一人言辞定罪是吗?我说您此举有失偏颇罔为刑堂堂主,您也该承认并为此自省,是吗?”
“大错特错!颠倒黑白指鹿为马!这应当以实际做参照,岂能你想说就说?”
“那定罪书岂容您想下就下,如今已经有了参照,您不服就继续问,弟子看着您服为止,来,继续往下接,说说看,你看见了什么,让我们公平公正清正廉明的刑堂主好好看看,他所谓的审案,审出的是什么?”
“……”
这明显跟刑堂主杠上了。
金凛欣赏的看了梁千歌一眼,这孩子不错,说话条理清晰分明,还挺聪明。
有弟子已经自发往下继续说了,每说一个字,刑堂主脸就黑一分。
这是切实在打他的脸。
大人还没来……
他烦躁的喝止:“够了,稍后再议。”
“请刑堂主撤回定罪书。”
“稍后再……”
梁千歌直接转身,没等刑堂主推托,果断出声:“刑堂主将继续追查证明濯幽无罪,定罪书是否撤回待定。”
“你!”
梁千歌躲到景笙戎身边,笑的得意又冰冷:“濯幽无罪取决于本人行为,您想查继续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