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科技的医术下,她的精神状况已经恢复得差不多,身上的伤也已经愈合了,现在的状况就和没受伤时相差无几,只是还有点轻微的感冒,腿还会有点疼,也会不时咳嗽几声。
不过,稍微养养,就可以再次上战场了。
我回过神,发现她身后还跟着一个黑色的机器人,机器人捧着几盒子秘制南山食物,笑眯眯的眼睛里露出认同和接纳,端正地站在我们普区士兵的病房前。
我想挺起身子敬礼,却被她打断。
她激动地把我拉入怀中,像是久别重逢的故人那般,同样送给我一个大抱抱。
“她一段时间前来过一次了。”安敬风不急不缓地向我解释道:“那时候你还没醒。”
我回头看向那个机器人,那个机器人把食物放在了浅色的柜子上。
安敬风则是笑了笑,继续补充道:“她也说了,你醒了,可以尝尝这个。”
“好啊,好啊,有心了。”我开心地笑着,拍了拍秦港香的肩膀。
“不过……秋天雪,还有陈港达,他们的精神状况不太行。”安敬风忽然抬起头,文弱地补了一句。
“是啊,尤其是老鹰,刚才我想去安慰她,直接被她撵走了呢。”王云无奈地叹息道:“陈副大队长的精神也很恍惚,跟他说话,他没理我,只是一直在看一张照片。”
“对了,林茉莉呢。”我焦急地问道。
没有一个人回答我。
“副连长,到底怎么了?”我看向沈长生。
“她不太对劲。”沈长生皱着眉头。
“副连长,她怎么不对劲?”听到这样的回答,我顿时变得更加焦躁不安了。
“她正摇摇晃晃地守在母亲旁边。”沈长生沉默几秒,继续说:“突然,被两三组全副武装的特种军人,戴上黑头套,电子手铐,脚镣,暴力扣押……去军部了。”
“来的士兵各个武功高超,甚至别人都不知道被扣押的是林茉莉。”沈长生严肃地说道。
“扣押?”我紧张地站了起来:“她犯了什么错?她有反抗吗??”
“前辈,别那么着急。”王云摸了摸下巴:“可能是因为林将军负责这次行动,出了事情,肯定要接受审问。”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任我行的脸上挂起“你好无知”的表情,指了指王云的脑袋:“人家也是将军,如果没有确切证据,怎么可能直接上黑头套?林茉莉也应该反抗一下吧?她怎么那么平静、缄默、无言?”
这边,安敬风对着秦港香比划着对应手势。
看完安敬风手势之后,就连秦港香的脸色也变得极度凝重,她不停地倒吸凉气,似乎在问:为什么?
“我觉得我该去一趟。”我二话不说,风风火火地拿起已经洗干净的作战服。
任我行苦笑着摇了摇头,苦口婆心地拉住我:“可能因为你重伤昏迷,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吧?现在,南山民众得知了军队去普区遭遇恐怖袭击的事情,情绪激烈,这两天的示威游行和暴力事件频繁爆发。你要是穿着这身衣服走进人家的军营?我保证下一秒,你就被打成酱饼了。你还是让这次行动的负责人——林茉莉,去亲自和南山民众们解释清楚吧?”
“你他妈给我松开。”我同样开始有点激动,但任我行依旧没有放开我的手。
“松开!”我强行挣脱掉他的手,可是因为伤还没好,只要一用力就疼得死去活来,我再一次捂住肚子,咬牙切齿地缓了一会,才再次抬头:“这件事不关她的事,凭什么抓她!!老子这就去南山军部!”
秦港香看到我焦急的样子,倒是没有婆婆妈妈,只是熟练地脱下自己的黑衣,帮我披上黑色披风,戴上语言翻译器,小心翼翼地搀着我的手,带我一步一步艰难地向穿梭室走去。
安敬风见状,愣了几秒,同样披上黑色的装束,撑着拐杖,默默地跟了上来。
路途上,我震惊地发现。
每个病房前,都有几名全副武装的黑衣士兵一刻不倦怠地站岗防守,他们见到我们,全都标准地行礼。
这里,显然是个只有高度保密尖刀部队的特种战士、以及需要被保护的人,才有资格来的顶尖医院。
路途中,我经过秋天雪的病房。
她正呆滞地躺在床上,拿着一块被刀戳穿、留下几条刀痕的钢板发着呆,自言自语着,仿佛在念叨:“不是说好了鹰眼狙击连有两个头的吗?为什么现在只剩我一个?陈仕谋你是骗子。”
我也经过陈港达的病房。
真如王云所说,陈港达眼神游离,只是一直在呆呆地盯着一张照片看,他的精神状况就如同遭受了刺激的精神病人,哪怕他外表极其壮硕,肌肉隆起,身材健壮,也掩盖不了此刻他内心的崩溃。
身后,林茉莉的母亲哭哭啼啼地喊着:“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求求你们放了她吧!”,结果却被几个全副武装的士兵毫不留情地拦下,粗暴地用武力放倒,一脚踩在她的脊椎处,强行拖进了病房,用电子锁锁上房门,对她的“温柔”和“尊重”根本不复存在。
秦港香觉得后面似乎不太对劲。于是,她果断地伸手顶住我的头,把我的视线强行掰到正前方,并且还强劲有力地搂着我,给予我力量的同时,似乎是在告诉我:“不论发生什么,都要坚定地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