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只是数秒钟时间那股黑气便已经彻底脱离了我的手臂,而先前那股炙热的灼烧感也不复存在。
见黑气完全被吸入葫芦后沈御楼将瓶塞塞住,随后取出银针转头看向车厢,横眉扫视道:“我不管你们是哪门哪派,今日无意还是筹谋已久,但只要我沈御楼在,顾家后人你们便动不得,若真想以硬碰硬先掂量一下自己的本事,三个数之内赶紧给我滚出车厢,如若不然后果自负!”
“三!二!……”
不等一字出口不远处座位上一名身穿黑衣的中年男子便站起身来匆忙快步走出车厢。
在这个当口离开决计就是刚才对我下手之人,我刚想起身追赶,这时沈御楼却将我一把拉拽住,沉声道:“凭你现在的能耐找上门去岂不是以卵击石?”
“沈叔,这不是还有你吗,有你在肯定能够制服得了那个人!”我看着沈御楼说道。
“没错,凭我的本事对付他的确不难,可世间觊觎你先天灵体之人数不胜数,凭我一己之力能够将他们全部铲除吗,打铁还需自身硬,靠别人成不了大气候。”
“我知你今日救人心切误中圈套,但日后行事之前还需多动脑子,这火车之上怎么会有蛇存在,而且就算是有也无需你动手,自有列车警员管理,在你有本事救助别人之前先要保住自己的性命,我不可能一辈子跟着你,所以这日后的路还需要你自己走下去。”
听沈御楼说完之后我刚想点头答应,这时突然想起尸娘子曾说过的两身劫一命劫,于是便问沈御楼这次是不是已经算躲过一次身劫。
沈御楼闻言冷笑一声,坐下之后闭目微暇,片刻后才喃喃道:“若这就算是身劫那楚青茴压根连提都不会提,所谓身劫命劫是在无人相助之下自己挡灾化解,放心,一时半会身劫命劫不会找到你的身上,安心睡会儿,等睡醒咱们就到地方了。”
平日里沈御楼除了跟我讲一些大道理之外很少跟我提及其他的事情,我知道他脾气秉性也就没有继续追问,看了一下手臂伤势并无大碍后便趴在桌上沉沉睡去。
等再次醒来时火车已经到站,窗外天近黄昏,竖立在火车轨道一侧的标识牌上写着天京二字。
虽不知道天京到底是什么地方,可这里却比从小长大的古庙山村繁华百倍千倍。
刚一进入市区我便被周围琳琅满目的商店和流光溢彩的霓虹吸引了目光,只是沈御楼在我身前疾步行走,稍有怠慢便会落后一大截。
在这人生地不熟之地我如果与他走散恐怕再难寻得踪迹,无奈之下我只得快步跟行。
沈御楼会神行步我却不会,饶是我拼命追赶依旧被其落在三五米开外之地。
待到他停下脚步时我已经是累的气喘吁吁,所以我当时就想不管任何道术我都先要将这神行步学到手,即便日后与人交手不敌好歹我也能溜之大吉。
喘息片刻后我心绪稍微平定,抬头看去,此刻我们二人正站在一间院落前。
这院落看上去十分古朴,院墙皆有青砖堆砌而成,内部种植的绿藤已经蔓延至外墙,其间还夹杂虫鸣声响,给这夏夜增添了几分清凉之感。
古老厚重的木门之上悬挂一块红漆金字匾额,上书是非堂三个字。
匾额上的红漆由于年数久远已经有些脱落,看得出来此处应该荒废十数年之久。
“沈叔,这是非堂是什么地方,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我看着身旁的沈御楼疑惑问道。
“十几年前我在天京设立是非堂,以术法为百姓驱灾辟邪,后因家中变故离开此处,从此是非堂便落败成今日模样,如今十几年后再次回来一是为了重新振兴是非堂,二是为了给你寻一个安身立命之所,镇林,十八岁前这是非堂便是你的家,十八岁之后江湖才是你的归处,走吧,跟我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