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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木

金妼茗在尚家用过午饭后,便驱车回到了环山别墅。

到家,一句话也没说,直接进了二楼卧室,瘫躺在沙发上。

齐恬一路跟着她进了卧室,坐到她身边。

金妼茗闭着眼,一动不动。

齐恬想了想,开口问道:“出去时还好好的,怎么一回来就蔫了,发生什么事儿了?”

金妼茗深吸一口气,略显沧桑的答道:“太累了。”

齐恬眉头微蹙,站起身来,把她抱起,让她坐到自己腿上,说道:“看不到希望的一味去努力,最累。”

金妼茗哀嚎道:“这样伸手不见五指的路,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齐恬轻拍她的背,安慰道:“至少你不是孤立无援,也不是孤家寡人。”

金妼茗确实有被安慰到,眉头舒展了起来,反抱住齐恬答道:“这是唯一值得欣慰的了。”

齐恬没接话,像哄孩子睡觉似的,有规律的拍着金妼茗的背。

金妼茗接着小声说道:“我和孟子骜斗了两三年,小黎出事后,我对他放过狠话,就在今年年底之前,绝对会再送他去吃一次牢饭。他害小黎南浔受伤,我就举报他公司的艺人嫖娼;他策反林傅司做奸细,我就让林傅司净身出户;他狗急跳墙爆料司薄煜同性恋,反让人心甘情愿的转战幕后,为‘星乘’续新鲜血液了;我手中还握着‘环影’中好几位艺人和高层的犯罪证据,本想和他慢慢玩的,如今,他怕是被他父兄当了靶子了。”

齐恬不怎么能听懂金妼茗在说什么,他也对这些商人们之间的勾心斗角不感兴趣。见金妼茗停下来没说了,齐恬想了想,接了一句:“所以,你的意思是,他如今的结局怕是比坐牢更惨了?”

金妼茗答道:“不好说,结果没出来之前,都是我的猜测罢了。若一语成谶,他怕是要掉脑袋的。”

齐恬接道:“我不了解你们之间的勾心斗角,但我觉得,你也许可以从另一个角度来想想,常言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有人揽了罪,就必然也有人得了利。”

金妼茗一下子就没说话了,似是想到了什么,有一瞬间的惊愕与不敢置信。从齐恬的怀里退出来,坐直了身子,仔细考量着。

两分钟后,又窝回了齐恬的怀里,叹息道:“果然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也算是能理解,我母亲,为何早早的就不管家族产业中的事了,只有我这个冤大头才觉着好玩吧。罢了罢了,前辈的事,前辈们不计较,我也不想多说什么,等再过个几年,时势安稳下来,我也就学我母亲,撂挑子不干了。”

齐恬应道:“嗯。你也该歇歇,在家,多陪陪典恩了。她可以不出去见人,但你这个母亲,心里得有她。”

金妼茗如今被齐恬训的,听到有关典恩的事,就只知道说“嗯嗯嗯”了。

明白了一切的金妼茗,再没过问过尚伯父孟家事件的进展,这一个暑假都在家陪着齐恬和金典恩,也时不时关注一下夏黎与司薄煜那边的情况。

齐恬与金妼茗本不是一条道上的人,金妼茗有她的事做,齐恬也有他自己的梦想目标要追逐。

9月10日,隆昌大学开学。金妼茗送齐恬去了学校后,照例去找了杨开妍,两人也是有两个月没见了。虽说金妼茗没和齐恬在一起前,两人半年都不一定能见着一面,但由着先前金妼茗接送齐恬,每天都来杨开妍那儿坐会儿,竟也有些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