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仇皱眉,“郑捕头不妨明说。”
“我这里也有一具尸体,同样是丑时一刻,同样是木匠,同样和家中衣物、鞋码刚好吻合。”郑年说罢,向后看去。
许柱带着六个长安县小厮抬着一具白布盖着的尸体,走入了大堂。
“带上来!”穆仇大叫。
郑年拱手,“请您查验。”
穆仇给仵作打了个眼神。
仵作立刻去探查。
郑年说道,“大人,此人乃是陈木匠,在外城长安县做活,也是今日死在家中的,他和孙木匠一样,都是未有婚配,孤独一人。”
“嗯?”穆仇不解,“孙木匠有妻室,正是下方的钱好多,你怎会不知?”
郑年微微一笑,“大人,在今日升堂之时,你可知这孙木匠有妻室?”
“不知。”穆仇道。
“几位寻访差爷,日日在民坊之中巡街,冒昧一问,你们可否知道?”
快壮皂三班班头均是摇头。
“正是如此。”郑年道,“当日二人成婚仅是口头约定,并未明媒正娶,也未办礼,所以街坊邻居都不知情。”
正说着话,仵作过来禀报,“老爷,尸体确实如郑捕头所言。”
穆仇疑惑着看向郑年,“未明媒正娶,又能说明什么?”
“说明,杀他的人,不知道他是有妻室的,若是知道,今日大人看到的,便是他们夫妇二人的尸体!”郑年道。
穆仇大惊,“此话怎讲?”
“大人,实不相瞒,长安县前几日出了一桩案子……”郑年将三宗无头尸讲了个明明白白,最后末了加了一句,“现在凶手未果,作案方式如出一撤,其中牵连甚广,还请大人三思。”
郑年回头指着尸体说道,“这二人死在对方家中,有人将孙木匠和陈木匠家中的衣物、鞋袜全部互换,本就是单身穷汉,这些东西并不多,一辆推车就可以完成。”
“那为何要如此大费心机?”穆仇一边消化方才郑年所说,一边问道。
“暂无头绪,如今祸事因我而起,若我尽早破案就不会有如此百姓遭灾遭难,本是我的错,大人请高抬贵手,放我与钱氏出门。”郑年道。
“郑年,你已入九品,我念你我同朝为官,我可以今日放你走,但是此人身上虽没有前两起无头案的嫌疑,但是今日之事与她关系密切,她定然是走不了的。”穆仇道。
郑年目光凝视穆仇,“大人,钱氏与我亲如兄妹,实为我左膀右臂,更是长安县衙门仵作,若有了她,事半功倍。”
“事半功倍?你的意思,这案子你要接手?”穆仇问道。
“并非是我要接手。”郑年狐疑笑道,“而是为大人分忧。”
穆仇听闻此话,脸上好过了一些,“好,人我可以给你,但是要带上我的人。”
“如此甚好。”郑年缓了口气。
“张龙赵虎。”穆仇道。
“卑职在!”两个人马大的人横步走出。
“此二人跟随你也可帮衬几手。”穆仇嘱咐道。
郑年听了这个名字先是一愣,随后诺声,“多谢包……唉……穆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