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的界?”傅余欢问道。
“长安的界。”木头人举起钢刺。
“长安的界,是我家老爷的界。”傅余欢道。
“他也越界了。”木头人的钢刺如风刺来,口中道,“给你一条生路,莫要再向下走。”
钢刺从耳畔划过,傅余欢视死如归,左手抓住木头人的手臂,右手上前一擒。
可是这木头人身上竟然出现了火焰!
忽的燃起,傅余欢只好躲避,拖后了四步回首看来,竟是只留下一团浓烟。
待烟散去,不见踪影。
强撑着身体站起来,傅余欢却又感到一阵刺痛,低头向腹部一看,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伤口。
恍惚之间,倒地不起。
黑夜的灯光下,钱好多带着童儿站在王乐的尸体旁,手持煤油灯,撇头看来。
童儿双拳紧攥,手臂颤抖。
无头尸,确实吓人。
“我说,你记。”
钱好多道明整个尸体的样貌,细节,发现的伤痕等等一些列的细节之后,童儿才渐渐习惯了和尸体同处一室的感觉。
“他是怎么死的?”童儿问道。
“三刀,一刀肩部,一刀胸口,一刀腹部。”钱好多检查尸体,忽然翻到了一处衣物上的泥垢,她眯着眼睛看下。
“泥巴而已。”
“不是普通的泥巴。”钱好多思索了片刻,“我大概知道他去过哪里了,这里面有香灰,给老爷看,老爷那么聪明,一定能找到。”
将泥巴包裹好之后,二人继续探查。
忽的一阵阴风吹过,童儿面色不太好,浑身抖擞了下。
“姐姐,咱们不能……明天白天看?”童儿问道。
钱好多举着烛灯,目不转睛,“明日案情一定要有进展,若是再拖下去,万一哪天遭殃,你我都没饭吃了。”
“哦……”童儿刚想上去帮忙,却又感觉周遭阴冷的不行,于是转身去关尸房的门。
就在关门的时候,他看到了一个人跳入鱼塘。
“姐姐!”童儿惊叫着,“有……有人!”
“谁?”钱好多胆子不小,放下烛灯走了过来,“谁啊?”
“有人跳在鱼塘里了!”童儿吓得立马抓住了钱好多的胳膊。
钱好多皱眉,立刻迈步出去探查,二人行走的并不快,到达鱼塘的时候,迎着月光看去,并没有人。
“哪儿有人啊?”钱好多皱着眉,“你胆子太小了吧?”
“不是啊……姐姐……我真的……啊啊啊!”童儿抬头向上,吓得钻入了钱好多的怀中。
钱好多皱眉向上看去,天上的锁链挂着一个人,一身白衣,倒挂下来,细细看向面容……
师爷!
钱好多大吸了一口凉气,死死地扣着童儿的手臂,压低了声,“走……”
二人退到了一间柴房,将房门关闭之后,钱好多抱着童儿。
“姐姐……姐姐……姐姐……”童儿不住地叫道。
“闭嘴!”钱好多一把捂住了童儿的嘴巴,“小声!有人敢进衙门里杀人,定然不会留活口,千万不要出声,如果被人发现,会死的……”
童儿当下哽咽,大气都不敢出。
两个小孩在寒冷的柴房之中瑟瑟发抖,互相拥抱着取暖,又心惊胆战,仅仅风呼啸过的声音都会让他们汗毛直立。
外面不觉得沙沙声,还有呜咽声……
在他们的脑海里,长安县正在经受巨大的杀戮,崔江崔海、许柱王大彪,都已经命丧黄泉,老爷若是在的话,定会被五马分尸,先奸后杀。
“呜呜呜……姐姐,我怕!”童儿死死抓住钱好多的胳膊。
“你别喊……我也怕……”钱好多几乎要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