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手段确实拙劣,但是有效。
郑年将信纸投入了香案上的香炉中,再一把火给他烧了个干干净净。
此时张烈和胖子也疾步走了过来,一人手里抱着一包黄布包,放在地上,一时间差点将郑年的眼睛闪瞎。
“少说也有七十两黄金。”张烈道,“这……书信上写的是妖族勾结我爹,我爹开了门入让其京都。”
“我这一封上面写着的是鸦入京都,是侍郎大人放行的。”胖子早已大汗淋漓,他从未见过这个情况,此时已经慌乱不已。
二人均是手抖,郑年连忙将怀中的黄金也拿了出来,交给了胖子,“你去房外等候,还有一处我需要探查,千万别让别人发现。”
“好!”胖子捧着将近一百两黄金,甩在肩膀上,气喘吁吁向外走去。
跑不动。
“郑大人……现在……该如何啊?”张烈的手已经像是一个帕金森患者了。
郑年按在他的肩头,“需要去你娘的卧房。”
“这……”张烈的表情略显为难。
“怎么?”郑年皱眉。
“之前找寻大夫说过,夜晚切不可进入房间,若是随意进入,会被波及……”张烈低着头。
郑年好奇,“那可是你娘,出了事你不担心?”
张烈的眼神闪动,“担心,可我是张家一脉单传,比起我娘,我更有肩负家族兴辱之责,不可出事。”
“好,那你在门口等着,我去。”郑年也没有再说什么,这个年代的想法总是和他格格不入。
推门而入,郑年一眼就看到了床榻上的那个女人。
女人年级并不大,也就是四十左右的年岁,可能因为病态显得苍老了些。
在月光下女人有些呆板,神情呆滞, 整个人斜靠在墙壁上,粗喘的呼吸声像是在打呼噜,腹部高高隆起,如身怀六甲,已有四五个月的样子。
郑年漫步走了过去,试探性地问道,“伯母?”
女人没有反应,仍然瘫坐在那里,衣服胡乱摊在床榻上,头发散落开,十分憔悴。
郑年将手伸入床榻之下,将那书信取了出来,映着月光打开,看到了上面的字迹。
【呈宰辅大人】
【下官已调查清楚,廖家之女廖小小并未死亡,而是藏匿于京城某处,修鬼妖之道,实力大增,企图有朝一日报当年一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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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宰辅设计杀害廖家一族,被廖小小一人阻挡,如今抓此机会,可以彻底根除其一家。】
【张远博呈上。】
郑年看到这里,浑身一怔。
想不到还有这么一个恩怨在里面,怪不得锦衣卫千方百计潜入廖小小的身边,竟然为的是挑起工部和宰辅刘知善的旧恨。
今夜的每一张纸条无论哪一张公诸于世,对于朝堂都是一个不小的震动,郑年当即一把火烧尽了纸条。
再回头看向张烈母亲的时候,发现那妇人已经不在了。
郑年惊讶,向后退却了几步,感觉到自己的身子撞到了一个东西。
猛然回头!
四目相对!
二人的鼻尖不过一寸。
区别是,那妇人从天花板上倒吊下来,嘴咧开,露出了一只血红的蜘蛛,直奔郑年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