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思燕的嘴唇都在发抖,“我要……告诉寺卿大人。”
“师父能确定,他不是个中势力的人么?”郑年问道。
“我怎么可能允许如此多的人,残害陛下?”武思燕不解的看着郑年,“你也是大周之子,你能如此么?即便是龙潭虎穴,要如何呢?”
“如果你不说,皇上的位置,就是太子的。”郑年缓缓道。
武思燕怔住了。
难怪……
难怪太子什么都没有告诉她!
当日太子就在杏花楼,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难道玉堂春是……”武思燕迟疑道。
“不是,玉堂春和太子没有一点关系,太子也不可能去杀皇帝。”郑年道,“他应该已经知道了这些计划,所以重点根本没有放到皇帝的死活上,而是关切的是死之后的事情。”
武思燕愕然。
“朝堂权力的争夺才是太子最关心的事情,所以……才有了要杀建安公主的行径出来。”郑年笑道,“恐怕并非是师父,而是整个武家匡扶的都不是当今的陛下,而是太子。”
“如今皇帝早已被架空,他的生死将成为大周最大争端的开始,皇帝之死已成定局,现在就开各方争夺,谁才是最后得利的那一家。”郑年道,“皇后夺权,已有羽林军、锦衣卫以及半个朝廷的支援,而太子背靠武王,现在我们不知道的是,刘知善是谁的助力,碎银谷又是什么想法。”
“碎银谷恐怕只是想杀了皇帝,拯救苍生而已……”武思燕道。
“事到如今,还有如此单纯的人么?”郑年笑了笑,“若真是如此,碎银谷不战就败了,大周虽然朝堂腐朽,百姓皆为鱼肉,但是兵力强盛,大量的财权集中在京城和江南,按照师父的分析,京城的财是安文月的,江南的财是金雨楼的,那么碎银谷能够撑到今天可不是为了解救民于水火的侠肝义胆之士。”
“什么意思?”武思燕皱眉道,“他们不就是以此为初衷的?”
“笑话。”郑年道,“碎银谷我但凡看到的人,皆是杀伐成性,满眼复仇之人,陈恒能够悄无声息的在众目睽睽之下假死脱身,那么他在碎银谷之中的地位一定不同,如今安文月给了他如此大的打击,定然不可能善摆干休,与其说为名请命,不如说这是个噱头来的更好。”
“自古得民心者得天下,他们恐怕是明白了这个道理,才会以民为出发点。”郑年道,“光是青门县之中,碎银谷杀了的百姓没有几千也有几百了,现在看来,不过就是打着民众幌子的伪君子罢了,一腔复仇的孤勇,恐怕才是形容他们最贴切的吧。”
“那你可知道现在他们的手段?”武思燕忽然问道。
“安文月的手段已经昭然若揭,现在来看,庆王世子恐怕在这个局中确实有一个很重要的位置。或许还有更深一步的作用,不然也不会千方百计的找人来将他抓走。”
“庆王……掌握着京城守备军。”武思燕道。
“原来如此。”郑年笑道,“碎银谷我暂且想不出,但是金雨楼我已经知道了。”
“是什么?”武思燕问道。
郑年想起了洛七七说的那句话。
我在太禾殿上等你。
“恐怕金雨楼此时已经和妖族结盟,如果我猜想没错的话,最后想要灭了大周的,是金雨楼。”郑年道。
“可是……皇宫内院高手如云,仅仅是安文月手中,便有大量高手,且还有洛神决的加持,妖族更要忌惮三分,怎么可能……”
郑年笑了,“我说为什么碎银谷一定要千方百计的拉我和傅余欢入伙了……”
“原来如此。”郑年道,“以洛神决破洛神决,确实是一个好办法。”
“不……”武思燕道,“能破洛神决的……只有你身上的那股气息,而傅余欢身上的洛神决,恐怕是用来对付……妖的。”
“可笑的是,他们以为能控制我和傅余欢,去帮他们做事。”郑年摇了摇头。
武思燕怔怔地看着郑年,一句话也说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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