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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八章 第二年

一年后。

圣历二年,春。

大赦天下。

大周改国号为庆,以皇姓李改为陈,以圣历为年号,重建宣武门改名为应天门,重建太禾殿更名为紫微宫,后建立寝宫十三楼, 命名为上阳宫。

于圣历元年号“金光圣神皇帝。”后于圣历二修建明堂,于神都长安县改善恶寺为神龙寺,亲自题名,“大庆万国颂德应天神龙寺”。

虽大赦天下,又更百官,在一年之内斩了从一品大要一名,正三品大员三人, 四品要员二十四人,五品官员一百七十三人, 六品以下共三千五百七十八人。

更百官之后,以大限度更替官员。

礼部尚书龚世开暂居其位,封武元为护国圣兵马大元帅,封地三千亩于北荒四方城内,自此武王迁出神都。

设丞相陆云曼,统领羽林军。

一品大要翁白魁任三公大司空之职,令黄筱筱入太学府令,从一品太子太傅。

设国师一职,墨家墨羽。

设大理寺卿,武思燕正二品,兼任刑部尚书。

设锦衣卫宦权,直属大庆天帝,从二品督主刘玉山。

设天卫府宦权,直属大庆天帝,从二品督主童让。

设天书于神都内, 负责罗网收集大庆信息,直属大庆天帝, 从二品

任新女官达半数之上,大周朝三百年第一次达到空前的男女平等。

上阳宫内。

陈萱儿斜躺在卧榻之上,金龙雕篆的铭文石柱均已被换成了金色的凤凰,拖地足足一丈多的凤翅锦袍慵懒地肆意摆动在地上,一只金黄色花纹的黑脸小猫长得要多飘逸有多飘逸,只见它轻轻走来,趴在了那霞披之上。

“天帝。”一旁大庆宰辅陆云曼轻声道,“天卫府童让,锦衣卫刘玉山,吏部尚书郭思求见。”

“宣。”陈萱儿背身躺在金光碧琢的卧榻之上,漏出了她几近完美的后背,手中翻看着一本奏折,轻声应道。

陆云曼则向外走去。

这一行路途十分遥远。

陈萱儿逐字逐句的看了将近十本奏折并加改批注之后,几人才走入了殿前,躬身拜倒,不敢抬眼。

“拜见天帝,悠悠苍生,威行天下,愿天帝万岁,万岁,万万岁。”

陈萱儿并没有回头去看,而是摆了摆那条如青葱般的玉腿,在斜照的阳光之下,洁白无瑕。

这是一场无比煎熬的酷刑,对于任何男人来说,这都是足以催心的考验,总有人在这样的考验之中败下阵来。

郭思是一个年轻的女人,自然不知道这种考验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意味着什么,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陆云曼便大步走了过来,直接将怀中的匕首刺入了身后的人眼中。

“啊!”惨烈的叫喊声回荡在上阳宫内。

那霞披上的猫儿只是抬头看了一眼,便觉得十分吵闹,转头对着陈萱儿再次躺下,肚皮朝天,翻滚了一圈儿,不屑地吼叫了一声。

“郭大人,官拜礼部尚书,连自己手里的人眼睛都管不住,我可以找个人来替你管。”陆云曼退到了天帝的身后,冷冷的看着郭思。

郭思跪在地上,顿时之间大汗淋漓。

这些年间,上阳宫里出来的瞎子数不胜数,郭思之前也揣测过到底是什么原因,即便是天下闻名这三十七甲又变成了三十六甲,但是人们也明白,艳甲这名头始终是挂在天帝身上的。这些男人也真是废物不堪,就算知道天帝艳压天下,也不至于就非得盯住瞧吧?

一直没当回事儿的郭思今日带人前来根本没有考虑过着个问题,可真当然自己的手下惨死在这里的时候,她才明白,看了一眼腿就相当于死了一家人。都说天帝杀伐果断,乃当时明君,现在看来,确实如此。

痛苦不堪的大臣被拉出了上阳宫,这里再次恢复了寂静。

陆云曼用下巴指了指郭思。

郭思立刻颤抖道,“臣按照天帝指使,加派官员共计三十二人任职京城各部,现将名单呈上。”说着走上前来,将奏折递给了陆云曼,再回到原处跪在地上,一路头都没有抬起来一下。

京城的整顿已经到了尾声,剩下的没有超品阶的官员,所以担子都落在了吏部的身上,郭思思索了许久,也按照男女一定的比例将整个体系搞定,并且将大部分这一次科举高中的学子留在了神都城内。

这一次科举盛世空前,毕竟是扩容了女子科举,大量的姑娘们也都涌入了这一次科举测试,不过中举之人大多数还是男子,经过一些筛选才找出了一些可造之材。

陆云曼接过奏折之后,直接翻阅开来,阅读了片刻,便直接走到了郭思的面前,“林广荣是谁?”

“科举的榜眼,文采超然,对于大庆的未来发展有一些独到的见解,曾经发表过《神都百姓现考》和《神都制度参议》等文献,也被太学府批示过,现如今是太学府学士之徒,我见他对民生百姓钻研深刻,便放入了神都之内。”郭思对于每一个人都如数家珍,了如指掌,陆云曼刚刚说出口,她便能够对答如流。

“换个职位,人才虽然可用,但是长安县县令一职,已有人了。”陆云曼道。

郭思一惊,“这长安县县令一职一年来一直是空缺,现如今已无法正常运转……”

“新上任的京兆尹辛大人便可以暂行职权。”陆云曼道,“长安县县令并未空缺,难道有人行使职权将长安县县令一职原任抹去?”

“那倒是没有,只是这个郑大人不知所踪,消失已久。”郭思道,“不仅如此,臣还查到这户部仍旧每日还在为其发放俸禄,且直接送入宫中,这有背我朝最新修订的庆律。”

“这件事情特事特办,你不要再管了,总之记住一点,长安县县令一职一直都是郑大人的,他回来便可走马上任,不回来则不需要去管,另外,俸禄之事也不许再提,长安县县令的俸禄一直都是送往家眷处。”陆云曼应声道。

“是。”郭思立刻跪倒在地,“臣告退。”

“嗯。”陈萱儿只说了一声。

郭思走了出去。

整个上阳宫内,就剩下了两个宦官。

二人同时跪在宫内,一言不发。

陆云曼走到了床榻旁边,低声道,“人走了。天帝。”

陈萱儿将手中的奏折放下,这才在陆云曼的搀扶下坐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