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影浮到空中,是一个女子, 她的面容很模糊,但是当翁白魁看到她的时候, 浑身已经是颤抖了起来。
“你真懦弱。”女子的声音很坚挺。
翁白魁低下了头,“我是为了你……”
“不为了我,你早就已经藏起来了,你甚至连站出来对抗它的勇气都没有。”女子冷哼了一声,“当年我是死在他的手里,你不如我,所以你怕了,胆怯了,对么?”
“我……”翁白魁沉声地叹息了一口气,“我……”
“他是帝江的孩子。”女子深吸了一口气,“若是千年之后,即便是气运之力大成,大庆王朝仍然昌盛不败,帝江会同意我重塑金身么?”
“这就是孽!”女子缓缓道,“白魁,千百年前你号魁斗星尊,即便你有千万个功绩是对这天地的,也不可能到现在为止就可以作恶!这凶星,便是你的恶源。”
翁白魁抬起头来痴痴的看着女子,“怎么……怎么可能?”
“难道你还没有发觉么?凶星的孕育和他的能量,都是因为你的原因。”女子道,“即便是我,也是为了赎罪,才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你……还要执迷不悟么?”
翁白魁摇了摇头,“你错了,不是的。”
“你可以继续沉迷下去,也可以继续无所畏惧下去,反正你早已经迷失在了安逸里,或许这个孩子会将你最后唤醒,也许不会,但是你要记住,这一切的孽,都是来源于你,来源于你的恶!”
女子淡然的说道。
“善恶寺中有善恶,生死路上无生死。”
“魁斗星尊功百篇,却是大恶欲将现。”
随后那虚无的身影消失在了天空之中。
翁白魁低着头,看着池塘里的锦鲤,“我只是想让你复活……我错了么?”
“一个人不该有善念和恶念么?”
“我当初若是没有将我的恶念摒弃,只留下善念,又怎么会产生出气运之力,怎么可能到现在这个地步!”
“我自私么?或许自私,这一切或许是你所谓的孽,可是这个孽果本就是这天地该承受的东西,我……”
“我又能如何呢?”
翁白魁摊开手,无奈的说道,“我又能做什么呢?这都是天意,一切都是天意,我又能……做什么呢?”
那鱼儿摆了摆尾巴,似乎并不想再理他,转而看向了别的地方。
“哈哈哈哈……”
“禅宗传道时,五祖口念佛偈,‘身如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不使留尘埃。’这已经是很高深的佛理了。”
“但六祖惠能则是说,‘菩提本非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落尘埃。’所以他才承继了禅宗的道统。”
“你真的以为我什么都不懂么?”
“连佛都说这世界,即非世界,又名世界。”
“这上本无我,却又如何来的善恶?”
“善恶到头,不是有,也不是无,什么都没有,你叫我如何应对这凡间的尘埃呢?”
翁白魁站起身来,“既然有人愿意去死,我又何尝要去应对?他本就是我,我本就是他,如若是他死了,我坐收渔翁之利,若是他不死,我也不会死。”
“既然如此……天下又如何?只要那小子能够拦得住,我又着什么急?”
“我只想救你……其他的一切事情,早已与我无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