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将军。”
唐景鸿将信丢到火盆里烧了，然后回了主营帐。
楚清芷把床铺好了，“今晚怎么睡？”
唐景鸿凝望着那抹等待他的身影，心里一点点被暖意包裹，“你睡床，我在外面守夜。”
楚清芷心疼，“会不会太辛苦了？”
唐景鸿不以为意，非常自然地说道，“行军打仗的时候条件更为艰苦，不要紧。”
楚清芷把她的包袱拿过来，打开，取出一个小盒子，“这里面是我给你准备的零食，你尝尝。”
唐景鸿想说我不吃零食，但看着楚清芷清澈明亮的眼睛，说不出拒绝的话。
他把盒子接到手里，“这是？”
楚清芷拿出一块喂给唐景鸿，同时解释道，“这是饼干，我已经做好很多天了，一直想给你吃，但是没机会。”
唐景鸿喜欢吃甜食，饼干一下就俘虏了他，“很好吃，很香。”
楚清芷指了指盒子，“都是你的。”
唐景鸿微微一笑，“你快些睡，我外面去吃。”
“嗯。”
唐景鸿单手抱了抱楚清芷，然后从匣子里取出一把剑，转身走出了营帐。
营帐外有一块光滑的石头，他坐到了石头上。
方泽荣走了过来，他穿着软甲，看着多了几分硬朗，“将军，楚姑娘睡了？”
唐景鸿点点头，“睡了，你说话小声点儿。”
方泽荣靠着石头坐下，控诉道，“将军，你重色轻友。”
唐景鸿音色低沉，不急不缓道，“其实我一直都重色轻友，只是以前没有色，你没看出来而已。”
方泽荣，“……”
“将军，你吃的什么？”
“清芷给我做的饼干。”唐景鸿轻轻缓缓的语调里，很明显地带着炫耀的意味，谁都能听出来。
“哇！”方泽荣不可思议地回头，“将军，你变了你知道吗？”
唐景鸿不接茬，他拿出一块饼干在方泽荣眼前晃了一圈儿，“这饼干特别好吃，而且没地方能买到，给你看看，解解馋。”
方泽荣，“……”
他盯着唐景鸿看了一会儿，然后爬起来走了，他真是受虐狂啊，干什么要来承受这些生命的沉重？
唐景鸿扬了扬唇，神色愉悦。
营帐内的楚清芷也忍不住笑了笑，景鸿也有可爱的一面。
……
天际的太阳被几片鲜红的朝霞掩映着，阳光从云缝里照射下来，像无数条流泻的金色瀑布。
尚未天亮，就开始行军了。
披着晨光，几千士兵迈着快速的步伐往西北方进发。
行军了大概一个时辰，天光大亮，这时一道孩童的哭声清晰地传了过来，她一边哭，一边喊着，“爷爷，爷爷你醒醒……”
唐景鸿抬起手，示意放慢行军速度。
在转过一个弯儿后，大家看到，一个老头儿倒在路边，旁边一个五六岁的小姑娘蹲在旁边哭。
那哭声十分可怜，听着的人都忍不住动恻隐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