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无其事地靠近她的时候,蓝于青正双手扶在膝盖上呼呼喘着粗气。
“没事儿,我,正好路过……”
“我问了吗?”蓝于青艰难地抬起头。
“看你体测辛苦,送瓶儿水给你。”李十八伸出背着的双手。
“这叫正好路过?”
“没事儿,买多了!不嫌弃的话你就拿着吧!”
那一刻,蓝于青背后的看台上正有个傻小子双手握拳,窃窃私语,五官乐得拧成了团,像是在独自庆祝着什么。
路过的体育老师从背后拍了拍他的肩,那小子一溜烟就钻进了看台后的卫生间。
顺着体育老师的视线,操场的尽头有个女孩缠着男孩学轮滑。
随着一声尖利的叫声,女孩倒在了男孩的身上。
女孩手指的方向,一对共用耳机的情侣正打算干杯,躁动的麦炫酷顺着刚插入的吸管喷涌而出,冲向了男孩的白衬衫。
“哦,真是糟糕的约会!”
如果把转换的视线,变成流动的时间,操场上的那几对男女,就是我和蓝于青,相熟的轨迹。
在那个互相打趣的秋天,因为有她,似乎连风都是如此干净,我们走在风里,谈论着过去,爱情和未来,海岸上,时常留下真正开怀的笑声,蓝于青,也终于逐渐开始不再提起前任。
或许是由于一直没有组织“团建”的缘故,那年元旦,所有班委达成了共识,打算组织一场建筑系元旦晚会。
我们为专教换上了元旦限定款新皮,立柜墙上五颜六色的拉菲草被七手八脚地拼出了“新年快乐”的字样,展板上布满了气球,卤素灯穿过后,在墙上留下了令人迷幻的投影。绘图桌叠靠在四角,围出一个大大的中央广场,桌上则到处散落着扑克牌和狼人杀。
灯光暗下去的时候,巨大的屏幕亮了起来,映射出乐手抱着吉他的剪影。逐渐变短的节目单像一把火,把现场的情绪烧得沸腾,第一个临时节目过后,抢麦的人越来越多,最后,喧闹的人群又开始以各种各样的方式扎爆气球。
“敢跟我走吗?后面有惊喜!”我向蓝于青发出邀请的时候,人群已开始散场,专教重新走向了平静。
“去哪儿?”
“先去趟超市!”
“超市?”
蓝于青跟在我身后出了校门,我们租了车径直开向位于北佳的超市。那时已临近九点,以防关门,我推了辆购物车一路小跑去了冷鲜柜。
蓝于青两臂盘着半趴在购物车上,疑惑地看着我把冷鲜的牛羊肉串装进了购物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