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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云霁?云霁?你还好吗?怎么喝到一半就不喝了?不好喝吗?”沈嘉欢在一旁问道。

云霁摇头笑了笑说道:“没事,挺好喝的。”随即看向了窗外,一股暖风吹来,吹动了白色的窗帘,也吹掉了云霁眼角的那一瞬的闪光。

一朵玫瑰伴随着清晨的朝露盛开,那朵玫瑰就会永远记住阳光的温暖和朝露的甘醇,但如果有一天太阳离开了,朝露消散了,玫瑰就会永远缩在荆棘当中,不肯面对。就像爱吃糖的小孩子有一天分到的糖果变成了苦瓜一样,会不知所措的拿着陌生的苦瓜哭着去换回以前美味的糖果。云霁也是一样,在和赵昀分手的三个月后,云霁有一次加班晚了,凌晨发现自己在办公桌上睡着了。胳膊已经被压麻地失去了知觉,鼻子也变得堵堵的,嗓子像被野猫抓过一般,干涩又隐隐作痛。

云霁下意识想叫一声赵昀,突然楞了神,这才想起赵昀已经飞去了另外一个城市了,并且自己也已经和他分手了。云霁从抽屉里拿出了一袋感冒药,在热水器那里冲了一杯感冒药,拿着筷子搅拌药粉的时候,心好像莫名空了一块,像被人用手紧紧揪成了一团,疼但却说不出来。

窗外,远方的霓虹灯在不停的闪烁,天空灰蒙蒙的,看不出原本纯净无暇的底色,云霁呆呆的望着杯中黄褐色的感冒药,眼泪无预兆地落进了杯中,在杯子里荡起一层层涟漪。明明不久前自己还是一个可以在赵昀面前撒娇使性子的小女孩啊,一个未接的电话和那一股醉醺醺的味道夺走了原属于自己的生活。好像命运就是这么爱开玩笑一般,自己现在就像个海难的幸存者一样,不论上游艇前多么风光无限,在经历了一场毁天灭地的灾难之后,也终是变得衣衫褴褛,狼狈不堪。那些没经历过的人只会戴上虚伪的面具和一贯的说辞安慰你:“你都能够从那么可怕的海难当中幸存下来已经很幸运了啊,为什么会闷闷不乐呢?”可是他们不知道活下去留给自己的只有无限的煎熬,想到这里时,霓虹灯光似乎更加刺眼了,耳畔的风也越来越大了,好像还有一些人在下面大声叫嚷,不过好像也没什么关系了吧......

“云霁!”是沈嘉欢的声音。云霁心中有一瞬间的激灵,但一种厚重的无力感将自己包围起来,很压抑,很无助。好想就这么一了百了啊,可是跳下去应该会很疼的吧,而且妈妈和嘉欢也会很伤心的吧,想到这里,云霁大声哭了出来,像个小孩子一般,东边的朝阳也逐渐升起,眼角的泪珠有彩虹色的光芒,消防员将云霁从窗外抱了进来,沈嘉欢抱住了云霁,也是从那一刻起,云霁看到了温情不止存在回忆里,还在当下的生活里。时候去心理医生那里做了咨询后,医生叮嘱沈嘉欢,云霁可能以后还会存在这种行为,但至少现在她的内心是没有这方面的想法。叫沈嘉欢平常多多关注云霁日常的情绪和生活态度就好了。

一碗粥喝完,整个人都变得温暖了起来,外面的阳光就像那天照在云霁身上一样,明媚而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