顷刻间,站着的女子就只剩下般若一人。
皇帝听完前面几人的话后,见般若还没有要哭诉的意思,便问道:“你也是?”
“民女,民女——”般若冷不防的打了个激灵,眼角的余光中还映着谢云烬的身影,而身前就是散发着浓浓警告的春妪,她无措的目光飘来飘去,最后侧身一步,站到与几名女子稍远的距离才对皇帝下跪。
“民女不是!”
她的话让正在窃窃私语的百官忽然一怔,齐齐将目光投向般若。
皇帝冷哼一声:“你既然不是,你为何会站在朕的面前?”
春妪比皇帝还急,她知道般若年纪尚轻,担心她被皇帝威严的气势所震慑才会胡说八道,立即为般若解释道:“回陛下,般若也是,只不过她经历的比我们都要不堪,吓得神志不清,才会如此反应啊——”
“你胡说!”般若鼓足了勇气,反驳春妪:“你才是神志不清的那个人!你以为燕王殿下如今不在京都就能任凭你摸黑的?”
“幼瑶,你说,你的孩子究竟是谁的?你应该比春妪清楚吧?”
般若来了劲,指着那名孕妇怒道。
幼瑶吓得有些慌神,一时间不知该如何作答。
春妪厉喝一声:“你放肆,在皇帝面前岂有你大呼小叫的份?”
她想用喝声来找回一些心神,她承认,般若的变数确实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不断的用眼神来恐吓般若的同时,她仍没想出个决策来。
只道:“你莫不是侍奉过燕王殿下几日,就将真心托付,如今临时倒戈?”
她泪眼朦胧,转身爬向般若,抓着她的大腿咬牙切齿道:“般若啊般若,你不要忘了我们在陵城所受过的屈辱,更不要忘记当初我们逃出陵城来到京都这一路上受了多少苦啊——”
般若的临阵倒戈不仅让春妪大感意外,殿中的文武百官亦是面面相觑。
“这是怎么回事?”
“她们怎么自己人和自己人闹起来了?”
“哼,状告皇子可并非儿戏!”
康王双手交叉在小腹前,未发一言。
倒是一旁的二皇子来了兴致。
他本着看热闹的态度,似笑非笑的问道:“这可有意思了,既然是三皇弟的骨肉,那简单啊,待孩子生出之后来个滴血认亲不就成了?”
皇帝没好气的看他一眼,办案做事不行,凑热闹永远都是第一名。
这么简单的道理难不成只有他二皇子能想到,春妪就想不到?
她们要的不过是眼前的结果,哪怕事情不成,也只想在立储之前破坏一下燕王的名声。
春妪连忙接着二皇子的话道:“这位殿下说的对,既然怀疑幼瑶的骨肉,那就等孩子生出来自当见分晓。”
“够了!”般若对皇帝行跪拜之礼,一字一句道:“启禀陛下,般若出生至今,从未见过什么燕王殿下,只在春妪手中见过殿下的画像。”
“今日般若能站在这里,也是当初春妪以丰厚的报酬在陵城集结了一些有几分姿色的女子。最首要的条件,便是做过男女之事的女子。”
般若缓缓直起身子,半跪在春妪的身侧,在几名女子和大殿众人惊愕的目光下,郑重的道:“然而,般若被金钱蒙蔽了心智,对春妪撒了谎!般若至今仍是处子之身,如何又以什么名义去状告燕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