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炎自顾自地来到无相宗的寺庙,问:“你们说万物无相,怎么证明它?”
准提尊者正在门口传道,见消炎发问,当即答道:“我辨明无相,就是心里不显现对象的形象。”
消炎问:“你心里不显现,如何知道它?”
准提开口答道:“我辨明无相,就是心里对对象不加取舍。如对着阳光,也就当没有对着。”
消炎问:“对于各种有无现象,心里又不加取舍。又对着光明当没有对着,光明也就没有了吗?”
准提开口答道:“在禅定状态中,尚且没有什么觉悟,何况还想知道无相呢!”
消炎问:“相是什么都不知道,还问什么有无?觉悟都没有,怎么能叫禅定?”
准提开口答道:“我问不证,是证无所证。不是禅定,我就叫做禅定。”
消炎问:“不是禅定,怎么又叫禅定?你说不证,这不是证什么是证了?”
准提听了消炎的辨析,竟然悟到了本心,连忙开口问道:“不知这位贤者是何处出家?”
“在下日月神宗圣子消炎。”,消炎自然是不卑不亢,开口答道。
“你不久将证得道果。这个世界有魔鬼,不久就会被你降服的。”
准提说完,忽然就不见了,消炎又来到定慧宗的寺庙门口,望着那定慧二字,开口问:“你们所学的定慧,到底是定还是慧?”
僧众回答:“我们这个定慧,不是定也不是慧。”
消炎问:“既然不是定也不是慧,为什么叫定慧。”
众僧答道:“既在定中又是非定。既在慧中,又是非慧。定就是非定,慧也是不慧。”
消炎问:“当定不定,当慧不慧。这不是定慧,怎么问是定慧?”
众僧答道:“不定不慧,定慧知道。非定非慧,定慧也知道。”
消炎问:“慧不是定,怎么知道呢?不定不慧,谁是定,谁是慧?”
众僧听了,疑心涣然冰释。
消炎又来到第四处戒行宗的寺庙,问:“什么叫戒?什么叫行?这戒行是定还是慧?”
僧众中有一个贤者回答:“定慧、慧定,都是那因缘所生,依法教行事,内心不染,就叫戒行。”
消炎问:“你说依法教行事,那就是有染。定慧都破了,还说什么依法教。你这两种说法自相矛盾,不能诉诸行动。内外都不明确,如何叫做戒?”
贤者答道:“我有内我外我,完全知彼知己。得到了通达,就是戒行。如果问矛盾,就是全是全非。说到清净,就是戒,就是行。”
消炎问:“全是全非,还说什么清净?既然得到通达,又哪有内外之分?”
贤者听了,自觉惭愧,信服了消炎。
消炎又来到无得宗的寺庙,便直接开口问:“你们说无得,既然无得,又得到什么正果?既然没有所得,也没有能得。”
僧众中有个叫宝静的回答:“我问无得,不是说没有能得。要说能得,无得就是得。”
消炎问:“得既然是不得,得也就不是得。既然又说能得,能得到什么?”
宝静问:“见到的得是非得,非得是得。如果见到不得,就叫做能得。”
消炎问:“得既然不是得,能得也是无所得。既然无所得,又问什么能得?”
宝静听了,迷惘顿消。
消炎又来到寂静宗的寺庙里,对着众僧人便开口问道:“什么叫寂静?在此法中,哪是静,哪是寂?”
僧众中有一位尊者回答:“此心不动,就叫寂。不染教法,就叫静。”
消炎问:“本心如果不寂,就要借助寂静之法。本来寂静,哪还需要寂静之法?”
尊者答道:“诸法本空,因为空空。就空空而言,名叫寂静。”
消炎问:“空空已经是空,诸法也是空。寂静无相,哪有什么静,哪有什么寂?”
那位高僧听了消炎的话,竟然一下子开悟了。
这下子六大宗门的僧众都聚拢到了消炎面前。
那位叫宝静的小僧弥当即开口问道:“不知这位师兄自何处而来?居然对佛理有如此感悟。”
“在下日月神宗圣子,名唤消炎,实力低微,师兄二字,实不敢当!”,消炎抱拳拱手谢礼,这次算是代表日月神宗和天机阁的六大佛教宗门交流,自然不敢怠慢。
他所坚持的论点不过是基于楚中天给他所讲的唯物论。
万物本源就是物质,先有物质后有意识,对应过来就是万法实相,所以他只支持有相宗的观点,其他的都根据辩证法给一一辩驳了。
世界万物是普遍联系和永恒发展的,经历这一番后,消炎对这句话有了更加深刻的理解。
这个世界上的万事万物都与其他事物产生着某种关联,这个世界不存在完全孤立的事物,历史也是物质,就比如百万年前的一场战争,就影响了他一个在凡间的小农民,迫使他走上了修仙之路。
“不知圣子可愿跟随我等一起修习佛法?远离世俗烦忧?”接引准提也走了过来,开口问道。
“此事弟子还得回宗与师尊商议再做定夺。”消炎自然是知道天机阁的事情,以为这两位尊者想做他的传道者,连忙抱歉开口。
接引和准提也是叹了口气,不再强求,他们只觉得消炎的佛法领悟完全不弱于他们这些修炼几千年的老家伙,有了接近之心。
“我佛门有经、律、论佛法三藏,贤者若愿修习,我佛门永远为阁下大开。”
消炎拜谢离去,心中忘我,已有归隐修习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