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月色下他的面容太柔和，也许是好不容易放松了一些，她竟然生出了一些倾诉欲。
“你知道吗？这身衣服还是我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从前只觉得生活不易，如今却觉得生、活都不易。”
从前不要说原主一个闺阁大小姐没干过这种事情，就算是她自己也没那么凄惨过。
不得不说只要情况够紧急，为了活下去人啥都敢干。
顾三显然没想到她胆子那么大，死人衣服都敢扒，哑笑道：“你倒是不怕染病。”
沈昭华破罐子破摔的耸了下肩：“染病会慢慢死，但如果逃不掉就需要立马死。想来想去还是多活一会儿比较好。”
“确实如此。”顾三倒是对活下去同样坚持。
不过他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笑看着沈昭华，安静的当个倾听者。
“对了，你是想去南方还是北方？”顾三突然问了那么一句。
沈昭华想了下道：“南方的话现在赶过去，还能赶上六七月的晚稻种植，更容易活一些。而且我看武国在西北方，如果要攻打的话势必要从北或者西过来，那南方要更安全些。”
“倒是聪明。”顾三笑了下，显然没想到她还惦记局势方面的事情。
“那是。”沈昭华很不客气的接下来这句夸赞，半点不好意思的样子都没：“那你有什么推荐吗？”
顾三颔首：“自然。”
沈昭华眼睛一亮：“哪？”
顾三笑而不语：“你猜。”
接下来不管沈昭华怎么问他，他都不说明地方。
就像是锯了嘴的葫芦，八竿子都拍不出来一句话。
但这样，反而更加让人好奇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