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了北镇?”周荣犀利的眼有一丝触动,“北镇六部,二十万大军,皆为精锐。平北镇不是不可,却无法速战速决,一旦我们与北镇陷入焦灼,南朝必会发兵。”
除了南朝,还有养精蓄锐近百年,俨然已经死灰复燃的柔然也不容小觑。
柔然会发兵分食北镇,南朝会出兵攻打荆州,整个北朝都会陷入战火之中,胜负如何,谁也无法断定,周氏未必能够讨到好。
“阿耶,现下的僵局总需打破,难不成我们要看着元猷羽翼渐丰?”周成文试探性地开口,“萧延已年迈,又沉迷道教。南朝岌岌可危,人心浮动,我们是否有法子先造成南朝内乱,无暇顾及我们,再借机平北镇?”
只要将北镇平了,他们周氏就能改朝换代,彻底取代元氏。
周荣听了儿子的话,知子莫若父,便问:“你心中是否已定计?”
周成文看了弟弟一眼,周成韬忙道:“阿耶,是儿一些愚见。我们不能坐等南朝风雨飘摇,谁能预料南朝这口气要多久能咽下?不若化被动为主动。”
“化被动为主动?”周荣若有所思。
“阿耶,我们是否能制造一个时机,寻人叛逃投向南朝,只要能得南朝信任,不怕他不能搅乱南朝大局!”周成文进一步道。
周荣陷入了沉思,只要能够把南朝搅乱,无论北朝如何,都无暇发兵,他就能一统北朝,这个法子倒也不是不可行。
不过人得好好挑选,不怕有野心,就怕野心不够,不敢窥视南朝江山!
周氏父子在谋一场大局,将作寺大匠被君辞缠了一日,实在是有些招架不住,最终还是妥协,引荐了几名匠人,都是曾经参与宫殿修建之人,造一间屋子实在是有些大材小用。
君辞心满意足,就顺杆子往上爬:“将作寺造屋建舍之材上佳,使君便卖些与我如何?”
气得将作寺大匠恨不能拿东西将不要脸的君辞给砸出去,奈何他把人都介绍给了君辞,这些人都是从将作寺退出去,现在日子拮据,指望着君辞能多给些酬劳。
于是乎,人与修建屋子的材料,君辞一次性就聚齐,挂着志得意满的笑容,骑着高头大马,顺手又买了她爱吃的膏饼,踹在怀里喜滋滋回军营。
只是还没有出城门,就被人拦下。
元铎一袭便衣亲自站在了君辞的马前:“君都尉,可否赏脸一叙?”
骑在马上,君辞看着元铎,因为丢了并州刺史一职,他一直留在京师,上次见面虽然是夜色之中,可元铎仍旧精气十足,今日倒是多了一丝疲态。
“不知阁下是?”
“大丞相帐下小将元铎。”元铎被革职就再也没有任命,不过他本就是周荣军中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