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是因这人不是后来安插,应无臣彼时尚未入军中,没有察觉。
却没有想到,君辞也不是省油的灯,早把人留着,就是用饵钓鱼。
皇后眸光一转,看向狄艮。
君辞不动声色地将他们的反应尽收眼底。
其实她只知道杜医官有问题,派人盯着他罢了,周氏诚然是利用杜医官嫌疑最大之人,却并不是唯一,到底是何人她不能笃定,周氏会不会利用旁人来动手,她也不确定。
故而她能做的不过是见缝插针,让人盯着杜医官以及他那跑腿的学徒,必要的时候就把宜昌郡主牵连进来,至于为何是宜昌郡主,因为无论是谁动手,如何陷害她,她都只有宜昌郡主这个勉强能够称得上会对她不利之人。
旁人与她并无往来,她要反栽赃就有些无稽之谈。
万万没想到皇后也打算利用宜昌郡主,这样一来,宜昌郡主就被双方给推到了风尖浪口。
皇后若是愿意,其实能够保住宜昌郡主,君辞根本没有太多时间详细布局,奈何皇后心虚,误以为君辞是早有算计,线索若是不断在普乐王府,就必然要深查下去……
与其冒险,不若弃车保帅。
有了皇后的一臂之力,韩峰能够查到的东西将会更多。
黑衣人的身份,毒药的由来,都能在普乐王府查出,桩桩件件摆在宜昌郡主的面前,宜昌郡主面色灰白,她被泪水模糊的双眼,深藏着一股子恨意。
应无臣清寂的乌眸微动:“陛下,宜昌郡主年幼无知,又因迷恋于草民,才酿成大错,念在普乐王劳苦功高,膝下只有这一个嫡出女郎,阿辞亦未受损,草民与阿辞不予追究。”
君辞眯了眯凤眸。
绝望的宜昌郡主倏地抬头,晶莹的泪水飞溅,她不可置信看着应无臣,张了张嘴,疼痛令她吐出不半个字。
元猷万分意外,甚至有些许恼怒,恼怒应无臣为宜昌郡主求情,他看向君辞:“君卿以为如何?”
君辞浅浅一笑:“九郎君所言极是。”
这句话令元猷面色冷沉,她就这样为了一个对她心思不纯的男子,轻飘飘开口放过要害她之人,她在大漠的果断与狠绝去了何处?
元猷宽大袖袍内的手捏紧:“既你二人不追究,宜昌郡主仍旧对皇后……”
“陛下。”皇后连忙开口,“宜昌素来由我管教,今日之是我疏忽,还请陛下轻饶。”
皇后的求情在应无臣与君辞意料之中,他们二人都放过了,皇后却不求请,传到普乐王耳里,普乐王还能对周氏效忠?
皇后求情是必然,却不知,她留下的是一条被她激怒,对她恨之入骨的毒蛇。
应无臣的求情便是为此,有宜昌郡主在,皇后只怕没有功夫再来算计君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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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明儿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