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没有这个心思的君辞,听了董厥的话,反而若有所思起来。
董厥若是当真在兄长心中毫无地位,岂会这个时候说这话?只怕恰恰相反,他们兄弟二人手足情深,董厥是怕欠了自己恩情,迫使得他兄长为此付出惨重的代价,才这般贬低他自个儿。
上上下下打量了董厥一番,君辞笑道:“董副将既有自知之明,我又何必为此大费周章?我所图在于藏在你家宅院内的粮饷。”
偏头对上董厥恍然而又惊愕的目光,君辞接着道:“你有法子为我将之全部转移出来对么?”
财帛动人心,君辞此次押运来的粮饷就是一笔大财,兼之还有往年库中存放,这些加起来足可奉养上万人军队一年!
原来如此。
董厥无法不信这个理由:“元涉必然派了不少部曲潜于暗中,要想挪走如此庞大一笔钱财绝非易事,便是我能成事,君都尉又如何带着这笔钱财离开?”
“这便是我之事,不劳董副将费心。”君辞没有将与高阅之间的协议告知董厥,尽管高阅与董厥或许还有些私交。
若没有董厥在暗中相助,她不信高氏能够堂而皇之在普乐郡弄出个白韶寺。至于董厥私下是否会与高阅联系谈到此事,高阅是否会告知董厥,君辞也不在意。
君辞不多言,董厥也无可奈何,他现在别无选择。
帮了君辞还能反将元涉一军,不帮君辞,他就只能沦为元涉的替罪羊。
情势所迫,董厥不得不低头,他也可以选择早早与兄长联系,显然君辞不会给他这个机会,他稍有异动,君辞大可带着人直接杀入藏着粮饷的宅院。
于君辞不过是少了些许钱财,于董厥,则是百口莫辩的死罪!
“君都尉要我如何配合?不妨明说。”
“普乐王限我三日,还有两日。”君辞也不再拐弯抹角,“我若拖到两日之后,他必会时刻盯紧宅院,且两日他未必不会寻时机转移粮饷。明天夜里,我便会动手。
子时过后,我会潜入刺史府纵火,同时驿站也会走水,以此分散府衙衙役与其手下兵力,旋即我会掳走元涉,路过宅院,引走部分部曲,剩余之人便交由你。
你只需将人撂倒,将府外之人放入内院,待他们装好粮饷,你随他们一道离去。”
董厥听得忍不住皱眉:“如此一来,君都尉要如何洗清中护军盗银之罪?”
“这与董副将无关。”
被君辞一噎,董厥沉了口气:“都尉便无旁的吩咐?”
“便是如此简单,就能挣脱困局,董副将不开怀么?”君辞问。
如此简单!
董厥一口气险些没有喘上来,便是君辞掳劫元涉,引走一部分部曲,他想要将人全部放倒,也非易事!
“城郊外,元涉养了个外室。”董厥也不知为何,看着要走的君辞,下意识把这句话说出来。
君辞转过身,冲着董厥笑着抱手,旋即一个纵身消失在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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