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与水寒舟他们三人说要看,也只不过是打眼一看,瞧着哪个更顺眼而已。
因而在杜尚仪将六张卷子一张一张在桌上摆好之后,德妃首先在一众拈花小楷的卷子里看中了那份真书大楷,下意识便夸赞了起来。
“好字啊!是谁说我等女流写不出这样大气磅礴、力透纸背的好字的?这不就是吗?就该把这张卷子拿到前朝去给那些酸腐文臣们看看,也给咱们后宫女子长长脸。”
听她这样夸奖,贤妃与水寒舟也一道凑过来欣赏起那幅字来。
“果然是好字,没想到这次送进宫来的孩子程度竟然这样好,真是让人欣慰啊。”
贤妃说着,便将那幅字拿到了水寒舟面前,让他也鉴赏一番。
水寒舟一下便看出端倪,却只是不说,还轻哼了一声道:“身为宫女,就该谨守本分,好好写拈花小楷,何苦逆天而行,竟行些男子勾当?”
说着,他还顺手拿了一份工整的拈花小楷说道:“依臣弟看,还是这份卷子更胜一筹。”
可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贤妃一脚踹到一边去了。
“说的什么屁话?本宫平日是这样教你的?我大燕素来崇尚男女平等,同工同酬,缘何女子就不能写真书大楷?偏要写拈花小楷?迂腐至极!”
贤妃气呼呼说完,扯过那份真书大楷,看向德妃笑道:“依本宫看,这次六局的文试头名,就该是此人了。”
德妃也觉得十分欣慰,冲着贤妃点头。
刚被踹了一脚的水寒舟也只得一脸为难地扶了扶额,却无人发现他掩在手掌之下的淡淡笑意。
反倒是杜尚仪这会儿如热锅上的蚂蚁,身子都开始发抖了。
看得德妃皱眉道:“你这是怎么了?还是娘娘与本宫选的人与你们原定的人选有偏差,坏了你们的好事了?”
德妃气势很足,好像杜尚仪要是敢点一个头,她就能把整个六局闹个天翻地覆,彻底揪出舞弊之人似的。
吓得杜尚仪直接在地上跪了。
“娘娘息怒,娘娘们定的人选,与六局阅卷官的意见并未有偏差。此人的卷子交的最早,答的最全,字迹也是最好的,深得六局阅卷官认可,实在是文试头名的不二人选。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德妃都有些急了,心里甚至还有点不安。
杜尚仪却再说不下去,而是像个蔫茄子一般道:“娘娘们还是自己揭开糊名看一眼吧。”
听到这话,德妃才忽然意识到什么,想起刚刚阅卷时,似乎在这张卷子上看到了尚服字眼,心里便越发不敢相信起来,等到贤妃命人揭开糊名后,她便整个人震惊了。
特么的这个头名竟然真是姜宝玉,而且还是她自己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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