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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一章 不良帅(大结局)

姜宝玉于是趁着宾客饮酒兴致渐浓,专注观看场中表演之时,使人将花容唤至后庭凉亭下来喝茶。

她一人等待之时还好生担心,想着若是花容不来赴约该怎办?

同时她又有些希望她不来,若她当真是姜宝珠,她做了赵国国师,并为赵国立下汗马功劳,依着当时两国的关系,那便是妥妥的叛国了。

可她又希望她能来,让她好好看看她,听她说说这几年的事儿。

一阵纠结之下,花容竟果真来赴约了。

人一到,姜宝玉先起身赔了个不是。

“昨夜本官多饮了一些,对花国师多有冒犯,是以特请国师过来,给您赔罪。不知今日的宴席,国师可还满意?”

花容静静看了姜宝玉一会儿,才勾唇道:“姜凤仪不必客气,燕国不愧是土地富饶,人文繁盛的大国,今日倒是让花某开眼了。”

声音——不一样了。

姜宝珠说话,总是柔声细语,温柔中带着坚定的力量。

可花容的声音沙哑中带着豪迈,与姜宝珠完全不同。

惹得姜宝玉忍不住又抬头看向花容的眼睛。

不,她不会认错,这就是姜宝珠的眼睛。

可她却并不直接说,而是邀请花容在对面坐下,讲起一个故事来。

“家父膝下只有阿姐与我两个女儿。

从小,阿姐就是我们姜家的顶梁柱,是我爹的希望,是我的天。

当年我姑婆出宫选人进宫,原是要带走我的,但我那时年幼顽劣,不懂礼数,阿姐心疼我,担心我在宫里受苦受欺负,便与姑婆哀求,替我进了宫。

我当时知道她走了的时候,追了那马车好久,后来被小坑绊倒,狠狠摔在了地上。

但我仍不死心,还要站起来再追。

阿姐心疼我,便探出身子来劝我道:‘宝玉乖,阿姐得空了再出宫来看你,到时候给你带明月楼的红豆糕,你不是最喜欢吃的吗?’

我那时候可傻了,一提到吃的就走不动道,我当即回她道:‘红豆糕哪有椒盐猪手好吃?要带就带椒盐猪手啊。’”

姜宝玉说着,已是眼眶湿润,转身看向花容道:“我若知道我阿姐会出事,当年就算跑断了腿追进宫来,我也要自己进宫的。”

她很仔细地打量着花容的神情,企图找到一丁点蛛丝马迹,可她看到的就只是一双冷静中带了点玩味的眼眸,就好像真的在听一个事不关己的故事。

“姜凤仪与令姐的感情定然很深,可若是您没有旁的事要说,本国师不能离席太久,就先行告辞了。”

花容这边刚要起身,姜宝玉却不紧不慢地给她把茶倒上了。

“我初听到国师的名字时,只觉得有些耳熟,却是打死也记不起来在哪里听过了。亏得昨夜喝了点酒,让我想起许多往事来。

我在太后殿做事之前,一直成长在御用尚服局,小的时候那边有位姐姐非常照顾我。

她有个身世的秘密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若换做是旁人,我不会讲,但您既然是赵国国师,我觉得不妨一讲。”

姜宝玉看着花容又坐了回来,便缓缓端起自己的茶碗品了一口,道:“其实那位姐姐与国师一样,也是赵国人,更巧的是,她的名字也叫做花容呢。”

花容眉头隐动了一下,但很快便展眉笑道:“竟有这等巧事?若非此番行程紧凑,耽误不得,本国师倒当真想见见这位同名同姓的同乡呢。”

“那位姐姐若是能见到国师,该也会很高兴的。毕竟她与我阿姐,可是结拜过的金兰姐妹。”

听到这里,花容终于有些不自在了,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消失,表现出了诸多不耐。

“姜凤仪这是话里有话?”

姜宝玉却不正面回答,只继续说着自己的事情。

“我知道这些事情也是费了好些工夫的。当时我问她我阿姐的下落,她绝口不言,如今见了花国师,我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儿。”

花容这会儿是真有些坐不住了,脸也彻底拉了下来,当即起身告辞道:“承蒙姜凤仪请本国师喝茶,不过我们赵国人还是更爱饮酒,告辞了!”

她转身便走,姜宝玉却依然坐在后面继续说道:“你一直记得我当年说的话,所以我送菜单给你,你特意加了道椒盐猪手,你怕我认出你的字迹,还改用左手写字。

我阿姐喜欢栀子花,身边常带着,此花芳香浓郁,不用特意去熏香,衣裳也都沾着味道。

偏生你身上也有栀子花香。

更重要的是,我阿姐什么都吃并不挑食,但唯独不能吃鱼,她打小一吃鱼身上就长红疹。

方才我观你用膳,样样都用了一些,偏生鱼你一口没动!”

“呵!”

花容终于忍无可忍,转身看向姜宝玉道:“姜凤仪不该做燕太后的殿前凤仪,该去写话本子唱戏才对。天下叫花容者多了,喜欢栀子花者也多了,至于左手写字,本国师向来用左手,压根没有什么为了骗你特意改用一说!

不过都是一些巧合,到了你这里倒说出花来了!难道我不认你做亲妹,你还绑着不让我走不成——”

她说着说着便说不下去了,因为她看见姜宝玉哭了。

本是花样年华的少女,人又长得水灵,一举一动都牵动着人心。

便是陌生人瞧见她哭,也不会再继续说狠话了。

就见姜宝玉依旧不管不顾地看着花容的眼睛,道:“你不是她也没有关系,但是你如果遇见她,麻烦你替我带句话给她,就说我真的很想她,很想很想。

姑婆过世了,爹爹的背也驼了,如今连望春都开始掌家了。

娘倒是没怎么变,只是偶尔会一个人在我阿姐的房间里坐着叹气。

家里一切都好,不牢她操心。

你就让她——在外头好好地活着,按照自己的想法活着就是。”

姜宝玉说话的时候仍旧没有放弃在花容的身上找线索,可花容一直都没有动容,活像个冷漠的机器。

有那么一瞬间,这特别让姜宝玉憎恨。

但花容最终还是开口安慰了她。

“你姐姐若还在世,一定也会想你的。”

说完这席话,她便转身离开,不忍心再去看姜宝玉眼底如珠串般滚落的泪珠。

没有在花容这里得到答案,姜宝玉又哪能死心?

她忽然想到还有一些事要去问一问她,便是豁出性命也要问明白,可她才刚走进宴席,就看见花容落座在席间,正津津有味地吃着盘里的鱼,而且还是叫仆从剥去鱼刺后切成小块,大口大口地吃的。

这一刻,姜宝玉彻底死了心了。

如果一个人分明不能吃鱼,却还要强吃下去,她一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但如果她本身就可以吃鱼呢?

那她就不是姜宝珠了。

不管怎么样,她都太了解她这个亲妹妹了。

之后姜宝玉再没往前面走过,大小事务她一早就交代清楚了,下面的人也得力,凡事不需她费心。

而她也实在无法站在前面面对花容,她心太痛了,决定当姜宝珠从没回来过。

在前面见不到她,水寒舟也来后面找她,见她脸色不大好,询问情况,她也有些爱答不理的。

水寒舟心里纳闷,觉得今日她不该是这样的表情,是以又百般试探了一番。

姜宝玉被逼问得烦了,便仰头问他:“你不是说,今天有我的大事么?我怎么没有瞧见呢?”

水寒舟回想起花容回去时的状态,便终于猜出了一二,于是也不再提此事,笑着道:“自然是大事,娘娘说你承办宴席有功,特意把赵国带来的马奶酒赏了你一整箱,还让你去挑一匹骏马,以后专门做你的坐骑。

过了今日,你可就正式挂帅,替娘娘统领后宫女官了。”

“哦,这确实是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