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掖好之后,轻拍了拍她的被子,小声开口,“睡吧小姐,醒了就到家了。”
以后你再也不会受委屈了。
谢行蕴没有推开门,而是找了个隐蔽的位置坐着,看那个叫绿珠的丫鬟,挑出一件又一件物件,堆在了草地上,大火很快燃起,精巧的物件便成了灰烬。
他枯坐许久,一眨眼,又看到了白羡鱼身旁的丫鬟脸色苍白地推开房门。
天黑了。
里面传来碗筷掉落的声音,他手指微动。
前世,他确实有一日归家,发现少了许多和她有关的东西。
而那一日,前线传来白檀深的噩耗。
当晚,白景渊的住处找出了通敌信笺。
谢行蕴迈步走进,里面的哭声嘎然而止。
白羡鱼原本黑白分明的眼眸,现在眼角泛起了根根血丝,看见他,她居然变得惶恐起来,嗓音打颤,“你要和我说什么?”
说她大哥战死沙场了?
还是说三哥,三哥被大理寺带走了?
谢行蕴同样红了眼眶,他慢步上前,试探着将她抱入怀里,“是误报,传话的人已经撤职了。”
白羡鱼僵硬的身子顿时失了力气,她看着他的眼睛,鼻头微红,“你说真的?”
“真的。”
“那三哥……”
“他没事。”
谢行蕴没有想到有一日,自己也会变得这么有耐心。
她一直询问,他不厌其烦地回。
重复确认了许多遍,白羡鱼终于信了。
她后知后觉地想要推开他。
谢行蕴不放,轻声问:“不和离,行不行?”
白羡鱼怔住,眼神有些飘,“你听到了?”
“嗯。”谢行蕴抓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处。
男人胸口里像是住了一只猛兽,一下一下往她的手心撞,速度快劲有力。
谢行蕴缓慢垂眼,“我心悦你。”
白羡鱼像是被他的眼神烫到,条件反射收回了手,呆呆地问:“你说什么?”
“心悦你,只心悦你。”谢行蕴每说一句,心口便痛几分,他自虐般地说着,像是要将这些年欠她的所有,全部都补回来。
白羡鱼耳根通红一片,眼眶微热,“晚了,我要和你和离,还要找个比你好的男人。”
“我才二十多岁,想娶我的人能从将军府排到青州。”
谢行蕴一言不发开始吻她,好似要把她的话全部吞进肚子里,吻地凶狠又霸道。
白羡鱼闭着眼,流下两行清泪。
喜欢上他的那年,她才及笄,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
现在十年过去,她已经二十五岁了。
她终于等来了他一句喜欢,不是在榻上情浓时,也没有人逼他。
是他清醒的时候。
可是她好像,没有那么高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