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松了口气,“是。”
离开之前,丫鬟的手攥起,指甲没入手心。
绿珠看了许久,确认外边没人了,这才跑回白羡鱼旁边。
“小姐,她们都走了。”
“嗯。”
绿珠手指沾了些上好的药膏,轻轻覆在白羡鱼的小腿上,那一处正是那丫鬟方才按摩的地方。
“她是不是叫巧儿?”白羡鱼询问道。
“正是,她也是果盈姑姑给我们分的丫鬟,听说以前在侯府的绣房,是家奴,也不知为何被长公主府的人要了过来。”绿珠解释了一番,她之前听到这个巧儿嚼舌根的时候,就多留意了一下,所以这会儿也能说清楚来龙去脉。
“不过小姐您居然也记得她的名字,这才没过几日呢。”
而且小姐和巧儿之间的接触似乎也不是很多。
白羡鱼沉默了一会儿,“有些印象而已。”
她来长公主府的第一日便注意到巧儿了,上一世她似乎听果盈姑姑提过这个丫鬟。
不过喜欢谢行蕴的女子多的是,她倒也没有放在心上,不过听起名字有些耳熟而已。
现在绿珠这么一说,她才在脑海中把这些信息对应上。
翌日。
白羡鱼全身放松地裹着薄被睡觉,又是一阵轻轻的敲门声。
“小姐,小姐!长公主又来了。”
“……”
白羡鱼很想装死,可外头的敲门声时不时响起,她无奈坐起,起床洗漱,声音倦怠,“……好,我起来了。”
静安长公主这回是带着白羡鱼去赴宴。
左相夫人办的孙儿百日宴,来的不只有贵女,还有许多朝臣携家带口地一道去祝贺。
宴席从正院一直到偏院,满满当当坐满了人。
正前方是搭建的戏台子,演的是孟母三迁。
左相夫人年过半百,风韵犹存,生的一副好相貌,看着极为和蔼可亲。
“丞相夫人操持宴会辛苦了,您的金孙真是聪明的紧,看模样就是个聪明的!”
左相夫人颔首笑道:“多谢多谢,大家能来捧场已是极好,就当是在自己家,不必拘谨。”
“您的儿媳也是个有能力的,婆媳和睦,令人羡慕的很呐。”
几个妇人聚在一块,亲亲热热地道:“可不是嘛,我从前可害怕女儿嫁出去在夫家受委屈了,这几日看到丞相夫人你们,还有长公主她们,这对我女儿的婚事也有信心了,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
“就是,长公主殿下那样嚣张跋扈的性格,居然也会放低身段缓和关系,实在是太意外了。”
左相夫人笑了笑,“确实,说起来我还邀请了长公主来呢,不过不知道长公主会不会来。”
几人相视一笑,心里都知道长公主向来不喜这种宴会,可朝臣无论大小,涉及到家眷的宴绝大多数人都会给长公主一封请柬,来不来不重要,重要的是长公主不能没有。
白羡鱼也鲜少参加这类宴,她是晚辈,没有长辈带着,总有些尴尬。
静安长公主带着她出现在丞相府时,周围的声音都沉寂了几秒,几秒钟之后,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是丞相夫人,她神采飞扬地过来,气色红润的很,有种藏不住的骄傲。
“殿下,您来了!”
静安长公主往身边的少女看了一眼,丞相夫人立刻转向白羡鱼,笑着说:“这是羡鱼吧,许久未见,又好看了许多,和小侯爷实在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呀。”
白羡鱼安安静静行了个礼。
丞相夫人满意一笑,伸出手道:“殿下,羡鱼,你们跟臣妇来,臣妇给你们安排了最好的坐席。”
白羡鱼点点头。
“听说长公主昨日几乎搬空了半个京都的好东西,用马车拖回去给白羡鱼,这可真是让我开了眼啊。”
“太夸张了吧!半个京都。”
“你要是见了那十辆马车,就知道我说的夸不夸张了,本来京都里能被长公主看上的好东西就不多,这么几大马车拉回去,你说还能剩下多少……”
“白羡鱼的命是真好啊,没出嫁之前四个哥哥宠上了天,出嫁之后有小侯爷护着爱着,连长公主都这么喜爱她,当真羡慕不来。”
身后的议论声不绝于耳,一双双眼睛盯着她和静安长公主,她默默深吸了口气,提起精神应对众人。
几日下来,白羡鱼都在和静安长公主出席不同的宴会,认识了不少人,也在外落了个“婆媳和睦”的名声。
她实在有些乏了,这日她早早醒来,准备想个借口,休息休息,不然她的计划都不好实行了。
在敲门声响起时,白羡鱼清了清嗓子,“绿珠,你和长公主说……”
“姑娘,我是果盈。”
白羡鱼一愣,“果盈姑姑。”
“姑娘,您还没起身呢吧,奴婢有几句话想对您说,先在外头等等您?”
“好,姑姑稍等。”
绿珠这才进来,伺候了白羡鱼洗漱梳妆。
白羡鱼出了门,左右看了一眼,居然就只看到了果盈一人,静安长公主并未来。
她居然有些松了口气,这段日子长公主太热情了,热情地让她不大适应。
“姑娘,来这。”果盈笑着起身,朝她左边的位置让了让。
白羡鱼应了一声,勾唇问道:“姑姑找我何事?”
“殿下这段日子有些累了,后面这些日子她说让姑娘您安心学礼仪,她就不找你出去了。”
白羡鱼扬起唇,“好,谢谢姑姑特意来告诉我。”
果盈继续道:“奴婢来这,其实还有一件事,长公主不说,可奴婢思虑再三,还是决定和姑娘说说,对姑娘您和殿下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