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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2章 梦醒(2)

白羡鱼神色有些怔忪,身体从内及外产生了几分轻快之感,看到傅院判手上不知是晕还是死的蛊虫,她心情复杂难辨,“就是它?”

这么个小小的东西,却引发了这么多变数。

她睫毛轻轻眨了下。

“没错!”傅院判看上去比方才还激动,“姑娘,这蛊炼制不易,虽然做了坏事,但蛊是无辜的。”

白羡鱼看着他脸上明晃晃的爱惜之色,也明白了他的意思,微微勾唇,“这蛊听由您怎么处理。”

“好。”傅院判连连点头,再给白羡鱼把了把脉,抓着胡子好一会儿,才道:“姑娘的身体暂时没有什么问题了,只需好好调养调养,红痣三日之后便会彻底消失。”

白羡鱼笑嗯了声,“多谢傅院判,蛊毒已解,来日羡鱼定当送去谢礼,还望笑纳。”

傅院判清楚为何要来日再送,若是现在送了,兴许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但凭小姐做主。”

……

谷遇紧赶慢赶终于到了长公主府,本来他的速度可以更快些的,可傅院判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像是有意在观察他那条船,好在他小心,等他的人都走了,才从背后离开。

可他进不去,只能托人给谢行蕴传消息。

“谷遇,你终于来了!”萧正从红墙上冒出一个头,眉心皱起,“你信上说的那些话是真的吗?”

他一反常态的认真,谷遇叹息了下,抬头回答:“还能有假?谢行蕴呢?让我去和白羡鱼解释吧。”

萧正把他带到了没人的地方,放低音量道:“公子昨夜看了你的信,在门外守了白五小姐一晚上,今日一早白五小姐离开了长公主府,公子也跟着去了,也不让我跟着,我只能留在府里等你来了。”

谷遇心怀歉意,内疚道:“都是我的错,若是我那时候看好了蛊,也不至于弄成现在这样……”

“事已至此,再说这些有什么用呢?”萧正道:“好好想想该怎么向白五小姐解释她才会信吧,哎,也不知道公子和白五小姐之间为何如此坎坷,现在都已经到了大婚之际,却还是出事了。”

谷遇犹豫片刻,试探问:“或许白羡鱼一直没有捅破,是因为事情来的太突然,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其实她对谢行蕴也是有感情的,才这么半推半就地……”

萧正却摇头打断他,“谷遇,事情没这么简单。”

便是他都能看出来,白五小姐这段时间的反应太过稀松平常,叫人看不出任何异样,甚至让人觉得,她和公子的感情似乎越来越好,但这一切就好像暴风雨来临的平静夜晚一般。

谷遇张了张嘴,又合上,不再出声。

白羡鱼回到长公主府时,太阳正高悬在天上,是个万里无云的好天气。

她一回到院子,绿珠就迎上来,睁大眼睛问:“小姐,怎么样了?”

“已经没事了。”她顿了下,眼神往后撇了眼,“绿珠,你们先出去。”

“好,没事就好!”绿珠眉毛扬起,笑道:“小姐您今日想吃些什么?我现在好让人去做。”

白羡鱼道:“随便做些就好。”

“是,小姐。”绿珠把留在院子当中的几个人全部叫走了,然后看了一眼白离,白离顿了会儿,也跟着走了。

院子里很快就空下来,宽敞的地方显得有些寂寥。

白羡鱼走进房间,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润了润嗓子后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她的声音不疾不徐地响起,“原来一直在演戏的,不止我一个。”

谢行蕴从门旁站出来,高大的身体几乎挡住了全部日光,逆着光的五官精致却有遮掩不住的疲惫。

他嗓音有些哑,“昨天。”

想到昨天白日里谢行蕴还来给她送靴子,白羡鱼猜道:“晚上?”

“嗯。”

气氛陷入僵局,白羡鱼早就预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天,不过直到真正到来时,她发觉自己比想象中的更加平静。

谢行蕴垂眸看她,唇色有些发白,“不是我。”

回答也在意料之中。

白羡鱼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语调轻嘲,“不是你?那是谷遇的主意?”

正说着,谷遇便来了,他刚巧听到了这一句,硬着头皮走上前,“也不是我的主意。”

少女转过身,眼神不咸不淡地在两人中间徘徊。

谷遇看了眼谢行蕴,“让我和她说吧。”

谢行蕴不置可否,一双眼睛默默盯着眼前的女孩,眼角边缘有很明显的血丝。

“那日是我带着我炼的蛊一同上的船,后来中途不是冲上来一个姓裴的女子?她不知为何突然闯到我的房间,那时候我正在沐浴,手忙脚乱之际,蛊虫可能就被她带走了。”

若不是他这会儿提起,白羡鱼都想不起这个裴姓女子,她安静听完,却问他,“你说是她带走的,她为何要给我下蛊?”

“这当中的细节她似乎也并不清楚,但找到她之后,她可以为我作证,我绝不是想给你下情蛊的,当时我的情蛊不见了,我还找了许久,最后沿着水路找到她,为了重新把蛊虫取出来,我还特地在那观察了她一个月。”

谷遇越解释就越苍白,似乎怎么都到不了点子上,白羡鱼直接问:“既然你见过她,那现在她人呢?”

“她现在……我也不知道她在哪。”他垂头丧气道:“她本就是失忆了的女子,现在也只能画画像命人去找她。”

白羡鱼了然的“嗯”了声。

所以现在,是要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那个女子身上。

可她记得清清楚楚,她甚至都没有留那个女子在她的船上过夜,只给了她一艘小船,让她自己离开。

根本没有和她接触的机会。

就算有,她为何要给她下情蛊?

再看向谢行蕴,他的眼神自始至终没有离开过她分毫,那样紧张,好像她拿了一把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说不清是失望还是什么,白羡鱼开口,语气微冷,“如你所说,这一切都是那个裴姑娘的错,可谢行蕴,如果你不知道我被下了情蛊,那你为何一大早就急急提着糕点过来见我?”

被种下情蛊之人,会对她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心生爱意。

而在她被种下情蛊没多久,谢行蕴就来了,带着所谓的他亲手做的糕点。

谢行蕴心脏猛缩,竟笑出了声,眼神却晦暗到了极致,“你说呢?”

“你说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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