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皱了皱眉,大步走过去,衣摆顺而掀起一阵涟漪。
两指夹过她手上的剪刀:“这东西很危险,当心伤到自己。还有,请小姐您从我的办公桌上下来,我想这是基本尊重。”
闻言,童婳将腿放正,打量了一下眼前紧绷着脸的男人。
他挂在左胸处的名牌写着李熠泛三个字,而旁边标注着“教授”二字。
她的眸光不禁动了动,
这么年轻的教授?
看上去应该也就二十七八的样子吧。
但这也不是他能对妈妈不负责任的理由!
板着张脸给谁看呢?
不过,要的就是他这么勇的态度,这样她更好发挥。
她从桌上跳下来,环起手,将嘴角的笑容收回,俨然一副要寻他麻烦的凶悍模样。
谁知她下来后,他竟改了脸色,冲她笑了笑:“谢谢您的配合。”
转而,他低头翻出病案:“请问您是哪位的家属?”
窥见那本病案上,每一位病人的资料上他都做了十分详细的记录,整页整页满摊的文字,虽多但似乎一点儿也不凌乱。
看起来好像还是有点认真的,并不像是那种可以为了利益而不顾病人死活之人。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让自己成了那种无理取闹的过错方,到时候自己反而不占理,
索性她收了收脾性,拉开他对面的椅子,坐下,先聊聊探探他的底再说。
“我是时雅的女儿。”
“时雅,”他点点头,
“你母亲刚开始这个躁郁症的状况还是属于非常严重的,不过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药理、心理治疗,前阵子,她在狂躁方面我认为是有所好转了的,剩下的抑郁方面虽然还没能缓解多少,不过确实是已经达到出院水平了。但是,出现了我们也没预想到的新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