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竟读懂了一直潜藏在自己心底的这个愿望。
她侧眸看了他一眼,
他的长相并不属于比较严肃的那种,相反,一副金边眼镜架在他高挺的鼻梁上让他看上去很斯文温柔,
但此刻,他的眼神却是极其坚定的,竟让温文尔雅的他有了那么一丝不苟言笑的庄重。
可,能让妈妈含冤五年,
不仅是院长,还有身为妈妈主治医师的他,还有每一个为妈妈整治过的医生、护士,所有人都有责任!
所以对不起,她没办法违心的鼓励他,这些事情足以说明了一点——
“你还差得远。”
她的冷漠并不能消磨他的热情,反而让他更有动力,他使劲点头:“是,因此我会更努力的。”
李熠泛的脚步停在一间病房门口,拿出钥匙,
“等等,”童婳叫住了他,“昨天也是你给舒君雅开的门么?”
“昨天不是。这个钥匙的确是一直由我保管,但昨天舒女士来的时候,我正和院长讨论学术问题,一时太上头,我和院长都难断舍离,于是院长就叫我把钥匙交给了一位护士,让那位护士带舒女士来的。”
童婳咬了咬牙,很想质问这个呆板的男人为什么玩忽职守,可他认真配合的态度还是叫她忍了。
且她已经迫不及待想见妈妈了。
“好,我知道了,你开门吧。”
在门被推开的一瞬间,她找不出词来形容自己的心情如何,
在另一个世界,多少个夜晚,她渴望改嫁了的妈妈能把她接走,她多希望妈妈能证明给奶奶看,让奶奶知道她不是妈妈的拖油瓶。
可自妈妈离开后,她再也没有见过妈妈一面。
妈妈…确实是个冷血动物,
但她一直都对妈妈的离开表示理解,毕竟谁能忍受那样一个有暴力倾向的婆婆呢?
如果是她,她或许也会选择离开,
怪只怪当初妈妈被奶奶打的时候,她没有帮妈妈,否则妈妈不会那么绝望的、不带一丝念想的离开这个家…
所以这次,她想好好保护时雅。
听见房门被推开的声音,呆滞着坐在床上的女人迟钝的抬起头来。
似乎并不感兴趣谁来了,只是她不往来人望的话,没有别的地方可以看。
可当她见到那张熟悉的脸袋时,她怔住了,顿了两秒后无神的眼里终于有了光,不止是泪光的光,
泪流满面只在这一刹那,
她从床上站起来,被绑住的双手双脚限制了她的行动,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想要挣脱这些枷锁,也是她五年来第一次亲眼见到她的宝贝女儿婳婳!
太久了,
太久了…
久到她都忘了要该跟婳婳说什么好,
久到她都忘了该怎么去拥抱这个已经从青涩的高中生蜕变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
时雅的泪水沾满了童婳的衣领,童婳亦是如此。
情绪本就容易传染,更何况是血脉相连的情分。
两人谁都没有喊谁,爱意却早已表达在这一刻的紧紧相拥与无声啜泣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