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子又怎么了?我热爱这份事业,我不觉得它丢人,相反我用我自己的双手挣钱我只觉得光荣!”时霆明显生气了,声音都变得急切起来。
时雅笑了一声,听上去有些冷,
今天在路上听到的辱骂时霆的对话仍回荡在耳边,
他现在居然跟她说这很光荣?
她的眼神愈发病态起来:“时霆,将来你圈子大了,身边的朋友多了,你就会明白,你现在的身份有多丢人。”
童婳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妈妈竟也会说出这么伤人的话?
她赶紧按了下她的手:“妈妈,您别说了…”
妈妈作为上个世纪来自帝都的名门贵族,身边要么是书香门第的知识分子,要么是处尊居显的政治家。
即使是现在都能从她身上看到那种鹤立鸡群的高傲姿态。
在那些人眼里,资本家就是肮脏无比的,所以当初她和爸爸的恋爱遭到了无数反对。
最后,妈妈还被赶出了家门,至今都没有再与时家有过任何联系。
而被资本家视作玩物的娱乐圈,在妈妈心里的地位如何就更不言而喻了。
她能理解妈妈守旧的思想,可时霆不能啊。
“如果我有朋友这么觉得,那他不配跟我做朋友。”
“是他不配还是你不配?”
闻言,时霆只垂了下眸,并未抬头,也没再说话,但愈渐粗重起来的呼吸足以说明了他也很恼怒。
而童婳则一直拍着妈妈的背,给妈妈顺着气,还边劝她少说两句。
然而这边还没安抚完,只见时霆起身,默默道了句:“…我还有事,先走了。”
“哥!”
“时霆…”
欢天喜地的相聚,心灰意冷的散场。
时雅望着时霆毅然离去的背影,很不明白为什么,颤颤巍巍地问道:
“婳婳,是妈妈错了么?可我是为了他好啊,他以后结婚怎么办?生了孩子又该怎么办?老婆孩子都要跟着他的名誉如何而受到影响,这只是一碗青春饭啊…”
童婳的声音很轻,很缓:“妈妈,当初我们家困难得都快揭不开锅的时候,那个我们叫他爸爸的人,是他帮了我们吗?不是啊妈妈,你忘了吗?是哥哥靠着这份事业挣到了钱,让我们渡过了难关,那时的哥哥才十五岁,可以说,是这份事业陪哥哥走过了最黑暗的日子,是它让哥哥看到了希望,所以哥哥才对它那样热爱。妈妈,您不该剥夺他的喜爱。”
是时霆的经历,也是她自己的经历。
她也是因为演绎才重拾了希望,所以热爱它。
时雅似乎有些被说动了:“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我不是要故意这样说时霆的,婳婳,我不是故意的…”
说着,她开始抓起自己的头发来,
疯狂的在心里问自己这是怎么了?
时雅你这是怎么了啊?
你怎么变得这么咄咄逼人了啊?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啊?
你以前那么漂亮,怎么变得像现在这么丑了?
以前别人都说你通情达理,你怎么变得这么蛮不讲理了呢?
“对不起,对不起婳婳,对不起时霆,对不起对不起…不要离开我…我不要再进医院了,我不进去…我没病,我没病…”
突然的,时雅开始念叨个不停起来,
童婳见状立马先制止住了妈妈扯自己头发的手,将妈妈死死抱在怀里:
“妈妈没事的,没事的妈妈。哥哥不会生你气的,没事没事…我在呢,我不会再送你去医院的,也不会让别人送你去医院了,不会了,永远都不会的,妈妈你放心…”
时雅在她怀里痛苦的哭着,
所有的委屈若是都能通过哭这一场消失殆尽就好了。
可惜,总是不够的。
只有亲眼看到那些伤害过他们的人受到应有的惩罚才能彻底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