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跟着比他高出一个头,始终面无表情的云翳,还有一身红衣的红浮。
不周山是接近天界最近的地方,直冲云霄的山峰滚滚云滔,祁越到这云顶时捏法变出个小亭。
早早就候在了那里,身边只带了一个长老随侍。
手中捏了个圆圆的橘,正慢条斯理剥着橘皮,之后捏了橘肉,连桔络都剥得十分干净,这才分成一瓣一瓣呈装在干净的小蝶中。一系列动作做得十分仔细。
司悦在亭前顿了一下,像是在犹豫什么。
:“殿下。”云翳轻轻唤了他一声,他这才抽回了神,收敛心绪带着云翳红浮一同步入小亭中。
哪怕身体里流淌的是眼前这人的血液又如何?只要他不愿承认,都作不得数。
就当是面见一个认识却不熟识的普通人。司悦将手中训练将士的打神鞭交给云翳,掀袍入了座位。云翳和红浮则侍立一旁。
有些日子没见,他不只长高了,也成熟了许多。
祁越将那剥好的橘肉推送过去:“听你母妃说,你最喜欢吃橘。想来,我却从未知晓你喜欢吃什么?爱什么?甚至连你什么时候出生?什么时候走路?什么换牙?都未曾参与过,说来也是失职。”
:“怎么?魔尊今日来是要与我探论父子之情?可我的父君,是九重天的帝君泽尧,倒不曾与魔君有甚关系。”司悦并未看那橘子,以一种疏远的口吻说道。
祁越变出一块帕子,擦了擦手背,随后将帕子放在石桌上,云淡风轻一笑:“我不逼着你承认,只是…有些事实,你我都否认不得”
司悦不客气的打断他的话:“你说有法子救出父君,那么,且说说你的法子,若无甚可说,那我们就此别过。”说着就要起身。
:“悦儿!”祁越由后叫住他,司悦的脚步顿在原处,捏紧的拳像是在隐忍着什么?
愤的抽出腰间的配剑,回身指向祁越:“还请魔尊称呼我为天族太子?我怎是忘了,当日若不是拜魔尊所赐,父君何至于落到苍桀手里?落嫣姑姑又何至于为了护住父君而留在苍桀身边?魔尊竟还有脸来面见于我?莫非是觉得害得天族不够惨?今日来,又是有心还是另有所图?想来我也不必多问,倒是不该信了你这片面之词,白来走这一遭!”
祁越只是看着他剑指着自己,觉得心痛,又似有几分愧疚:“当日,是父尊的过错,父尊不强求你接纳,但是悦儿,你从未经历过战事,若是今日强行带着这些将士去与苍桀对抗,非旦救不出泽尧,反而会让他们白白牺牲。”
云翳在司悦身边说道:“或许他说得对,殿下毕竟年轻,未晓得战事的残酷,君上当日不顾自己的安危也要我们将殿下带走,目的也是为了保神族一丝血脉,等殿下羽翼丰满再重振神族,现如今君上留给殿下的布阵图殿下也仍未参透,若是贸然行事,可就白费了君上当日的苦心,魔尊与苍桀毕竟多次交过手,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苍桀了,不妨听听他如何说?”
:“是因为他才造就今日的局面,你让我如何信他?”司悦将剑扔掷了过去,锋利的剑刃擦过祁越的肩头,割断他一丝发缕,在风中飞扬,又重新飞回司悦的手心,他抓住剑柄转身。
:“送客!”